未知數。
尤其叫她崩潰抓狂的是,成婚二十載的丈夫,竟然還有斷袖的嗜好,真是欺瞞……的她好苦啊,自打京城遍傳這個訊息後,富錦候夫人就再沒外出見過人,丈夫這般荒唐昏聵,她身為妻子,也跟著……丟人呀。
丈夫的名聲如此惡劣敗壞,幸虧陛下只是申飭了一下,外帶罰了三年俸祿,要是陛下藉著這個由頭,說丈夫行為不檢,品德敗壞,不堪勝任侯爵之位,再削個爵或奪個爵什麼的,她才真是要哭死。
富錦候府能入宮探視的女眷,唯有她和婆婆兩個人,如今婆婆武老夫人中風在床,自然無法再來宮裡,是以,這一回依舊只有富錦候夫人獨身前來,到了福安宮之後,姑嫂倆敘過武老夫人的病情,便直入主題了:“娘娘,二王爺的婚事,現在到底是個什麼說法了?”
眾人只知道二王爺和平南侯千金的婚事取消了,但接下來的情態發展,卻不足為外人所知了。
“子銘的婚事,太后不會再幹涉了。”德太貴人扶了扶鬢邊的鑲紅寶金簪,“子銘想娶誰為正妃,以後就由他自己決定了。”
聞言,富錦候夫人臉上瞬時一喜:“娘娘,那豈不是可以把二丫頭……”不待富錦候夫人目露喜色的說完,德太貴人已語氣涼涼的打斷道,“不成,二丫頭現在還只能當側妃,正妃的人選,子銘另有安排。”兒子的雄心壯志未實現前,德太貴人也不敢逢人便講,萬一走漏了風聲,那就不好了。
富錦候夫人既失望又不解的急急追問道:“……這卻是為何?”
德太貴人擺了擺手,隨口敷衍道:“這你就別多問了,二丫頭是本宮的親侄女,本宮難道還能不向著她?嫂子以後就會明白的。”
富錦候夫人不知道小姑子的葫蘆裡到底賣著什麼藥,不過,她深知小姑子性子驕縱,愛發脾氣,倒也不敢過多追問,故而只能轉移話題道:“既然如此,那二王爺何時能娶正妃?正妃若是不進門,二丫頭豈不是要一直乾等著……”
這才是富錦候夫人最關心的問題,不管是做正妃還是當側妃,總要先進了王府,把名頭坐實才好呀。
提起這件事兒,德太貴人就是滿腹的委屈和怒氣,恨恨的拍一下襬著茶水點心的炕桌,粉面含怒道:“前陣子,本宮去找了太后,想叫二丫頭提前先入王府,也叫子銘身邊有個貼心人,誰知,太后說,必須等子銘娶了正妃之後,才叫二丫頭入府,真是……”氣死她了。
第85章 不足
富錦候夫人低頭斂眉。
一般來說,正房嫡妻未進門之前,的確不好先光明正大納妾,最多弄兩三個通房擱屋裡就是了,要不然,哪家還會把閨女許過去呀。
不過,事關自己女兒的切身利益,富錦候夫人自然要例外看待一下:“娘娘,那您說這可如何是好,二丫頭的年紀,實在是等不得了呀……”既然小姑子也有意叫女兒在正妃進府前入門,富錦候夫人立時態度綿軟,口氣討好道:“娘娘替二丫頭想想轍子吧。”
雖說未經太后陛下下旨准許,禮部和內務府不會按儀操辦,但現在也顧不了那麼多了,只要女兒能早一步得寵生子,估計也不會再有什麼正妃入門的事了,富錦候夫人試探著提議道:“娘娘,要不咱們……直接將二丫頭送進王府?”
——雖然名聲會稍差些,但以後的實惠,卻是實實在在的。
“也行。”德太貴人幾乎是不假思索的答應道。
其實,德太貴人也有這麼個意思,既然惠安太后不給她明修棧道,那她索性就暗度陳倉,反正,就算惠安太后知道了,也不能真把她怎麼滴,畢竟,侄女早就有了側妃的名分,遲早都要成為兒子的女人,等生米煮成熟飯了,惠安太后難道還能叫把侄女再遣回侯府不成?
殊不知,她們此舉正合惠安太后的心意。
和季子銘拴在一條繩上的螞蚱,作蹦的越是無法無天,她老人家就越滿意好麼,時隔幾年後,當季子銘一條船上的人全部被海風拍翻時,誰也無法拿先帝的遺言,指責她和皇帝一言半句——不是她和皇帝故意找茬呀,實在是他們非往死路上跑,她攔都攔不住啊。
於是,大半個月後,一頂花轎將武二姑娘抬進了王府。
沒有禮部安排的鳴炮鼓樂,也沒有內務府擺出的儀仗排場,只有普通婚嫁時的吹吹打打,此事自引起了京城人士的強勢圍觀。
正如德太貴人所言,她們自作主張送武側妃入王府後,惠安太后的確沒把她和季子銘怎麼著,只口頭申飭了幾句‘不合規矩’的話,便不了了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