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聯句作詩的話,只有寧玉澤、董致遠、以及元寶小王爺能湊湊熱鬧,對姚得逸和穆淮謙來說,倒是蠻勉強的,是以,寧玉澤笑著建議道:“扇扇表妹是今天的東道,不若這樣,你來擬題,我們幾個來作詩,你瞧如何?”
“這個主意好。”元寶小王爺介面道,“待我們幾個作完詩,由扇扇當評判,她覺著誰的詩好……嗯,對了,扇扇,你願意出點什麼彩頭呢?”
她不過就想瞧瞧熱鬧,怎麼還得出血呀,季子珊轉了轉眼珠子後,低頭去翻腰間的小荷包,然後從裡頭拿出來一顆大珍珠:“呶,就這個吧。”
見季子珊掏出來一顆滾圓璀璨的珍珠,元寶小王爺忍不住戲謔一笑:“我還以為你的荷包裡,只會裝糖果呢。”
“母后叫我少吃糖,說會把牙吃壞。”季子珊鼓了鼓嫩嘟嘟的臉頰,爾後開口出題道,“不是下雪了麼,你們就以‘雪’為題作詩吧。”
在五人低眉沉吟時,季子珊美滋滋的吃起肉串,哦,當然也沒忘記一直照顧她長大的素容嬤嬤,季子珊啃完第一根肉串後,扭臉問身旁的元寶小王爺:“小哥哥,你作好了沒?快點念給我聽呀。”
“那好吧,我先來。”元寶小王爺朝小妹妹縱容的笑笑,然後吟誦了一首五言絕句,接著目光一轉,看向身側的董致遠,“致遠,你早有了吧,念你的吧。”
董致遠生得甚為俊美,做出來的詩句亦如其人,用詞優美雅緻,一聽就是頗有才氣的樣子,季子珊挺羨慕他的,同樣都是長了一個鼻子兩隻眼睛的腦袋,怎麼人與人之間的差距就那麼大呢。
待五人一一念過各自的即興吟雪詩,季子珊清清嗓子,然後鄭重的宣佈:“我認為,我小哥哥的詩作的最好!”
元寶小王爺十分含蓄委婉的笑了,真是個胳膊肘往裡拐的好妹妹,伸手拿了充當彩頭的大珍珠,口內笑道:“公主的珍珠我得了,這一盤新烤好的肉串,就犒勞你們四個吧……”見小妹妹又往肉串上探小爪子,元寶小王爺頭冒黑線道,“扇扇,我們幾個剛剛作詩那會兒,你已經吃的不少了,不可再多吃了,你忘了上一回,因為吃多了肘子,撐得半夜叫御醫的事了?”
季子珊訕訕的收回小手——嗷,人小胃小的悲哀啊!吃啥都不讓人盡興!
董致遠不著痕跡的微抽嘴角,他還真沒見過這麼愛吃的姑娘,他家親戚裡也有不少這麼大的姐妹,那一個個的飯量,都精緻的不得了,生怕變胖了不好看,哪像眼前這位小公主,一直保持著胖嘟嘟的糰子模樣。
“扇扇表妹,你還是聽王爺的話吧,你一時吃著過癮了,萬一晚上肚子難受了,還不是自己遭罪。”寧玉澤見公主小表妹皺巴了臉蛋,也跟著勸說道。
說的是今天讓小閨女吃烤肉,但惠安太后自不會真讓一群娃娃獨吃烤肉當晚飯,尤其小兒子的身子骨較弱,是以一應的粥米、熱湯、湯菜等都有準備,素容嬤嬤見烤肉已吃的差不多了,便吩咐宮娥們上主食,一群半大的孩子聚餐吃飯,雖沒有酒水助興,但說說笑笑的也挺熱鬧。
待一桌人吃得差不多時,碧雲嬤嬤來了屋裡,掃了一眼餐桌之景後,便笑著道:“王爺,公主,陛下過來了,您兩位若是用好晚膳了,就回壽康殿吧。”含笑的眸光再看向其餘四人,“外頭的天色已經黑了,天冷路滑的,太后娘娘特意吩咐,讓用暖轎送幾位公子回如意館。”
寧玉澤等四人忙謝恩道:“多謝太后娘娘關懷。”
六人淨手漱口之後,便就此分道揚鑣了,元寶小王爺拉著小妹妹走在曲折的遊廊之下,往壽康殿行去,路上,季子珊朝元寶小王爺伸手撒嬌:“哥哥,我的大珍珠——”
“現在已經是我的了。”元寶小王爺呵呵笑道。
季子珊哼哼道:“還給我嘛,我故意判你作詩最好,就是知道你會把大珍珠再還給我,嗯,這叫肥水不流外人田。”
見小妹妹說的頭頭是道,元寶小王爺板著臉問道:“故意判我作詩最好?那你倒是說說,你本來覺著誰的詩作的最好?”
“董致遠唄,太傅不是常誇他嘛。”季子珊回道。
元寶小王爺呵呵再笑:“所以,你是為了能把珍珠再要回去,就故意說我的詩最好?”
季子珊十分誠實的點點頭:“對呀。”
元寶小王爺:“……”這倒黴妹子,大冬天的,居然往他心口撒寒雪,虧他以為她是偏心崇拜他來著。
兩人穿過曲折遊廊後,便上了壽康殿的石階,略走一陣就到了壽康殿的正門,守在門外的宮娥打起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