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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徐禹謙打量一番後側頭去看惋芷,她眉宇間的薄怒已被嫻靜寧和替代,唇角微翹。

看得出來,她此時心情很是愉悅。

是回到熟悉的地方高興吧,他跟著也微微一笑。

前邊有位穿著藏藍比甲的婆子快步迎了前來,恭敬與兩人問安。

惋芷眸中露有驚喜,激動道:“王媽媽,你怎麼在這?”

王媽媽原是宋承澤的奶孃,三十有八,是極老實的一個人,見人都是笑臉相迎。前幾年她長子成了親就將她接出了府,小時候惋芷也是她照看著長大的。

“大小姐,是夫人將喊了我回來幫您照看院子,她怕有人不盡心,將您心愛的花草都給糟蹋了。”

惋芷聽著更開心了,桃花眼彎彎的。“那墨堂哥誰照顧,他怎麼就同意你再這樣操勞的。”

王媽媽笑道:“你墨堂哥不過也只是做小買賣,如今他哥兒也滿兩歲了,我那媳婦又是能幹的家裡不要我照顧,我閒著也是閒著,能幫您照看院子是最好不過了。”

惋芷哪有什麼不明白的,不過是因為繼母開了口,王媽媽又是念舊情的人這才沒推辭再回府來。她牽了王媽媽的手,滿是感激:“也是母親太過緊張了,花草哪有不枯萎的時候。”

而徐禹謙在一邊大概弄清楚了對方的身份,突然有了個主意。他看著惋芷道:“不如在我們院子後園建個小暖房,你將盆景都移了過去?你再與岳母大人說了,這樣王媽媽也不須要日日守著院子了。”

他的提議使得惋芷怔了怔,有些詫異,旋即雙眸又彎成了月芽。“四爺不介意我擺弄這些?”

這是徐禹謙第一次見她對自己露出這樣的笑,似暖冬的太陽,明豔又明媚。他感覺自己呼吸都短了,連心中最深處都要軟成水。

“你喜歡便好。”他柔聲說著,像春風拂過。

惋芷卻有些臉紅了,他看她的眼神燙人得很,王媽媽見夫妻倆這樣,更是笑得都要合不攏嘴。徐四爺很疼小姐,連她都帶著沾光了,嫡夫人泉下有知也該安心了。

“瞧,都是我的不是,讓小姐,姑爺站在風口說話,您們快些進屋暖暖。”王媽媽笑吟吟的要引著兩人往前走。

惋芷藉機便逃離了徐禹謙的視線,快步往正屋去,後者眼角眉梢都染著溫柔的笑意,亦步亦趨。

碧紗院正房是標準的一明兩暗,正中做了堂室,掛著梅蘭圖,兩邊是用瘦金體寫的應景詩句。筆鋒畢露,一如畫中寒梅的傲骨。

徐禹謙覺得這筆跡很熟悉,是自己曾見過的哪位大家,卻又一時想不起來。

王媽媽將兩人引到屋內便退了出去,帶著玉桂玉竹準備茶點,惋芷想了想將他帶到了臥房,有些忐忑的問道:“四爺您在這兒將就歇一會?”一到兩人相處,她總免不了要緊張。

徐禹謙則四下打量,都是黑漆楠木的傢俱,架子床、妝臺,北邊窗下設有炕。炕几上擺著一盆君子蘭。

她真是極喜歡侍弄花草…他想著,側頭透過槅扇去看對面。“西次間是做什麼用的?”

惋芷沒反應過來,傻傻的看了他一眼。

徐禹謙覺得她有時候真的很可愛,“我能去西次間看看嗎?”

惋芷這才明白他的意思,點點頭帶著他又往西次間去。“是個小書房,出嫁前也沒顧得上整理,可能有些亂。”

可這話一出,她就悔得想將舌頭咬掉。

她出閣前無心打理這些是有徐光霽的原因,她怎麼就這樣說出來了。

她偷偷去窺徐禹謙的神色,見他仍是溫和的笑又覺自己想多了,他並不知道那些事不是嗎?也是她太過心虛了。

實則,徐禹謙心裡頭是明白的,甚至有種頓頓的難受,卻不是因為她曾喜歡過徐光霽,而是心疼她錯付於人前世不得善終。

“這株可是十八學士?不曾想你在這方面是這麼精通。”不願多想前塵往事,徐禹謙掃過窗前小几上的盆景,卻發現了更讓他驚訝的東西。

惋芷被誇得不好意思,低聲道:“是十八學士,卻不是我栽培的,是父親得了送我的。”那時她正在病中,也不知父親是費了多少心思才得來,用它來哄自己開心。

徐禹謙瞭然的點點頭,“怪不得岳母大人緊張,這可還著千金難求之物。”

外邊王媽媽領著人奉茶點上來,不料是聽得西次間有說話聲,便將東西送了進去。

徐禹謙對惋芷的書房很感興趣,他居然看到了用館閣體所寫的寧靜致遠題字,方正光潔,雖是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