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的畫像奉上,說明來意,縣丞恍然大悟,連忙安置了人手去查問城防、客棧,看是否有方知桐、雲珠的,或是刀疤臉那夥人的蹤跡。
畢了,縣丞惶惑地看看齊昱:“大人隨行可有安置之處啊?縣丞後頭的客棧尚算規整,不如——”
“不必了。”齊昱坐在縣衙大堂,右臂支在紅木椅子的扶手上,笑盈盈地看向縣丞:“此事重大非常,本官就在此處守著。”
縣丞:“!!!”
——不解決就不睡覺?如此嚴重?!
——夭壽!究竟是什麼人要害我這芝麻小官掉腦袋!
於是齊昱滿意地看著縣丞扶著頭上的烏紗帽,惶惶然悲號指揮著跑出去了。
溫彥之坐在旁邊嘆氣:“已是夜裡,怕尋人之事不可能順利,亦不知他們還會否在城內留宿。”
“溫員外,縣衙人手已是最熟悉當地之人,總也不能叫府兵為此遍搜全城罷。”李庚年接道,“若是那夥人被驚動,惱羞成怒要殺人,豈不什麼都白搭了?”
“說甚麼你!”齊昱一個凌厲的眼風掃向李庚年,李庚年連忙閉嘴。
可溫彥之的臉色,已經被李庚年的話變得更為憂戚。齊昱不禁抬手揉額骨,好容易自己將溫彥之哄好些,現下竟又被李庚年噎了這句話,再說什麼亦沒用處,簡直覺得累上疊了累,只求趕緊來些可用的訊息。
找人竟比打仗還麻煩。
沈遊方坐在李庚年旁邊,也是搖了搖頭,實話道:“那夥人若綁了雲珠、方知桐躲在城中,不出一日定有線索,怕只怕,他們不在城中,在山裡。千葉縣周圍山區廣袤,藏個把人並非難事,找起來卻是大海撈針。”
齊昱聽了,命人取出千葉縣周遭地圖,但見當中一點城池,便是陷在山丘群壑之中,眾人來的時候已過了許多山路,到了此處,只有更多沒有更少。他沉吟片刻,還是責令一暗衛去城外傳命,令一百府兵分為十路,往山區暗中查探,好歹不要浪費時間,與縣衙的人手齊頭並進。
就這麼,還是等到了五更時分,眾人正是對著油燈等得雙目澀痛之時,一個衙役突然大叫著奔進來:“稟告大人!南門口的茶樓說曾有個刀疤臉,帶著圖上這位公子用過茶!”
☆、第69章 【壽昌山上】
這個訊息讓眾人一振,齊昱忙問:“那茶樓的還說了什麼?”
“回大人,”衙役慌慌道,“原問起畫像上的男子,茶樓的掌櫃沒想起來,又說到刀疤臉,那掌櫃才想起確然有這麼個人,刀疤臉倒沒什麼,只是這畫像上的男子砸了他們一個碗,狀似與那刀疤臉有爭執,說那刀疤臉目無法紀甚麼的,後來有個道士模樣的人來了,那刀疤臉就拉著這畫像上的公子走了,眾人見那刀疤臉腰上別了刀,也沒人敢勸。”
“等等,你說道士?”李庚年站起來湊到桌上的地圖邊:“快找找,這附近山上可有道觀。”
一直坐在屋角的縣丞急急道:“有的!壽昌山上有個虛靈觀,出城也就大半個時辰的功夫!”
一聽此言眾人都站了起來,李庚年抓起地圖當先出了府衙去牽馬,打起個火把。正好,那被派出的一百府兵也從各路回來了,報說壽昌山山道口確有人望風似的,很是怪異,已有幾人守在路上,只待欽差令下如何是好。
一邊匆匆往外走,齊昱一邊吩咐縣丞道:“將那虛靈觀周邊山路地圖與造冊都找來,多調人馬阻斷壽昌山的通路。”然後令兩個暗衛去城外整合府兵,“速速行軍至壽昌山腳下。”
話音落下也出了縣衙,眾人翻身上馬,揚鞭就出城往壽昌山趕去,縣衙的主簿找來了圖紙等物。不一會兒追上來策馬跟在後頭。
月下草木蕭瑟,壽昌山下一條山道彎曲往上,因並非香火旺盛之地,故也不甚有人掃灑過,沒的有些落魄,可山道兩側卻各亮了一盞燈籠,果然是望風的崗哨。李庚年遙遙就看見,連忙熄滅火把,示意眾人先駐馬:“劉侍郎,府兵說的沒錯。”
“只有這一條道上山?”齊昱皺眉往後問。
溫彥之接過縣衙遞來的圖紙,快速翻看間道:“雖有另一條山道,可需要繞至後山,怕是要明天一早才能到。”自然是不可取。
李庚年道:“那二人雖是望風,功夫不見得能過我與沈遊方,不如我二人先去將他們打暈再說。”
“萬一周邊還有人馬呢?”沈遊方不贊同,“那夥人直到現在亦行事小心,不難想見領頭之人心思較為縝密,定是沿途上山都有崗哨,說不定我們剛到縣衙他們就已經得了訊息,此時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