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洛驀然之間,神色有些錯落,“。。。。。。。。。”他又知道了什麼?
崔洛一出神,那股子她自己從未察覺的呆滯無辜的樣子又顯露了出來。顧長青以為她怕了,又道:“你別怕,汪廠公就在附近,崔鶯鶯無法靠近你。”
他。。。。。只是知道了這件事?
崔洛曬的粉紅的臉漸漸轉白,“。。。。。。多謝表哥。”所以,他到底對她的身份知不知情?!真的只是她想多了?
顧長青交代了一句,又走到一旁,但離著崔洛的位置並不遠。
少頃,迎親的隊伍自狹道緩緩而過,好像並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
此刻,崔洛若說自己是完全的氣定神閒,那幾乎不太可能,她即將面對的不是旁人,而是神出鬼沒的‘畫皮女’。
說不定下一刻,此女已經以一張熟悉的面孔出現在她跟前,給她一個措手不及。
就在花轎自眼前走過時,幾乎是頃刻間,一震轟鳴之聲驚徹天地,眾學子眼前皆是白煙茫茫,令人窒息的刺鼻氣味迅速襲來。
又是這一招!
而且範圍之大比上回在崔家時,還要厲害數倍。
此刻,肉眼可視的地方只有兩三步之內,崔洛看不見顧長青的具體方位,只能模糊辨別同窗門的錦衣華服。還有顧長梅的聲音。
他一直在喊她,嗓音急切。
崔洛知道自己不能出聲,否則會引來崔鶯鶯。她走動了幾步,讓自己與原先的位置不一樣。以便混淆視聽。
手腕一緊,耳邊是顧長青的聲音:“別亂跑!”他警告道。
崔洛嗯了一聲,卻就在這時,一陣悠悠山風拂來,眼前的煙霧逐漸散去,視覺明朗了起來。
“崔洛,你在哪裡?”顧長梅在不遠處又喚道。
崔洛很想回應他一聲,但下一刻她就聽到顧長梅‘啊’的一聲,這之後便再也聽不見他的聲音了。
崔洛覺得很奇怪,怎麼崔鶯鶯還不出現,卻只是投了暗器?
不多時,學子們所在的矮丘空地很快就恢復了肉眼可見的清晰,學子們狼狽不堪,哪裡還有早晨從書院出發時的風度翩翩?
崔洛一直在顧長青身側,並沒有白蓮教的人接近她,她放眼望去,卻是找不出顧長梅了。
裴子信揉著被白煙燻的淚流不止的眼睛,走了過來:“崔洛,你看見長梅和宗耀了麼?適才我好像聽到宗耀喊了一聲‘救命’。”
崔洛與顧長青對視了一眼,二人幾乎同時意識到了什麼,再看現場眾學子,失蹤的可不止顧長梅與王宗耀。但凡五品以上的朝廷官員家中的子嗣大多都不見了。
“遭了,中計了!”崔洛驚訝了一句,心中惶恐不安了起來。
恐怕崔鶯鶯的目標並不是她,而是那些官宦子弟吧?崔鶯鶯這是耍了一出計中計?而崔洛自己只是她障眼法中一顆棋子。
顧長青兩條濃眉緊蹙了起來。
晉江書院的學子當中,有不少都是家中幾代單傳下來的,白蓮教擄了這些人,官員們還不得狗急跳牆?亦或是仍由白蓮教拿捏?
裴子信並不知發生了什麼事,四處看了看,又道:“胡勇也不見了,到底出了什麼事?”
顧長青這時鬆開了崔洛,頭也未回,大步往矮丘下方走去。
崔洛看見他與汪直碰面了,而後又與晉老先生說了幾句,一行人便匆匆離去,神色極為嚴肅。
這次是真的出事了!
這廂,晉老先生捋了捋鬍鬚:“秦先生,老夫這次失算了呀。”
秦玉沉默了,那雙靈動的眸子裡閃現一抹寒意出來,道:“老先生不必介懷,這是汪廠公的主意,與您無關。”
崔鶯鶯,你最好別傷害書院裡的任何一人,否則,我定會讓失去另外半張臉皮!
*
蕭翼大步邁入蕭謹嚴的書房,見他在研讀吳起兵法之一的《論將》,上前一步,問:“父親,您那日提及過,要去見縉王詢問白蓮教暗器之事,可有結果了?”
蕭翼身著玄色右衽長袍,肩頭顏色微深,是因為溢位了汗的結果。這個時節雖然很暖和,還不至於汗流浹背。
蕭謹嚴蹙了眉:“出了什麼事了?你今日不是要去陪太子涉獵麼?”
事態緊急,蕭翼直言:“白蓮教反賊用計捉了十六位朝廷命官家中的子嗣,其中還有京城首富之子,和承恩伯府的二公子。”
白蓮教一向是膽大包天,這回是真的做出了令人難以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