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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部分

“皇上,微臣今日離開通州時,大魏皇帝派了人給微臣傳一句話!”葉明飛咬著牙,咬得太狠,連吐出來的話皆字字如巨石崩裂。

“什麼話?”戴少銘一驚,先破口而出,他料不到大魏的反偵能力竟如此高,連葉明飛的行蹤都被大魏查探到,難怪那麼多的影衛皆無法全身退出大魏。

“他讓微臣給皇上帶一句話:謝君還以明珠,朕必當珍藏一世!”葉明飛傳完此話,整張臉變得赤紅。

“放屁!”戴少銘強壓的怒火終於升騰起,“就憑大魏三十萬的人馬,敢在吾皇面前叫板!”

“建州呢?”顧城風聲音很輕,臉不現怒色,那眸光如一池泛著粼粼月光的湖面。

“傳出大魏皇太后身體有恙後,建州已有調兵的跡象。皇太后駕崩後,秦邵棟依舊制回汴城守孝,接下來的微臣這裡已收不到任何訊息了。”

“無妨!”顧城風神情冷靜得讓葉明飛都感到詭異,他依舊如尋常一樣少言寡語,若是平常,葉明飛還能揣測得出帝王的心思,可這時候,他真的無法知道顧城風接下來會做何應變,畢竟此事牽扯到賀錦年。

“賜宴!”顧城風挑了唇笑得極淡,“犒賞從大魏迴歸的影衛!給陣亡的影衛家人發放撫卹銀,以一等軍功論!”

顧城風此刻雖鎮定,其實他的心思豈止是亂如麻,自耳膜裡竄進“同樂同騎”後,一團團的氣焰燒著他的心窩,至始自終,他都覺得喘不過氣來,甚至脾性也使不上來,除了冷漠也唯有冷漠!

顧城風賜了宴席,葉明飛和戴少君退下。

他獨自在殿中呆了許久,直至耳畔隱隱約約聽到鐘鼓鳴聲,這是城中發出的戒嚴號角。

顧城風步出大殿,在這初冬之季,這裡卻依然團花錦簇,綠草成茵,只可惜連遇幾場暴雨。那些花盆尚好,已被園丁搬到廊道下避雨,但種植在花圃中的秋海棠就不同了,此時被雨水肆虐得慘不忍睹,斷枝殘葉落了一地。

如果僅是賀錦年受制,那一切還可以解釋,但眼下的情況,比他想象得還要複雜數倍。

畢竟,如葉明飛所言,大魏如此雷霆萬鈞,一舉措殺蒼月的行動,沒有裡應內合是絕不能做到,且,此人不僅身上具有號令影衛的令符,又對顧城風影衛的分佈以及各個聯絡方式極為了解,這樣的人,除了顧城風本人外,就只有賀錦年、葉明飛、戴少君和梧晴雪了。

而葉明飛奏報的“同歡同騎”四字。。。。。。足以說明賀錦年是心甘情願,否則,以葉明飛向來警慎的譴詞方式,絕不可能會用“同歡”這兩個字。

他無從猜測在賀錦年的回途中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但他確定秦邵臻一定對她做了些什麼。

無論他是否能接受得了這個結果,但他相信,以葉明飛的眼力,決不可能看錯,與秦邵臻同騎的人不可能是他人易容成賀錦年的模樣。

“同歡同騎!”顧城風聲寒如冰,勾唇一笑,清晨的薄光中,桃花眼蒙著一層霧氣,清、媚、冷、豔交纏入魂!

他感覺到,他一路疾馳南下時所擔心的事終究是發生了。

東閣一定動用了術法,剔除賀錦年記憶中有關與他四年相守的一切過往,屬於賀錦年的記憶已然消失於天地蒼穹之中,此時的賀錦年的記憶中,僅僅留下了彼時蒼月皇宮,與秦邵臻同甘共苦時的歲月。

那與賀錦年幾乎同時失蹤的申鑰兒的肉身呢,是不是秦邵臻得到申鑰兒的肉身後,要讓賀錦年元神歸位?屆時,蒼月就算要討回賀錦年,秦邵臻也可大大方方地將一具空囊還給他?

就算這種情況他篤信了九十九成,還有一成——

那便是,秦邵臻與賀錦年舊情復燃!

以賀錦年的性情,決定拋下一個人,必定連一句話都未必肯留,就如她重生後,連正眼也不曾看秦邵臻一眼!

對他,必定也不會留一個解釋!

雖然他極不認為會發生這種情況,但四年前,秦邵臻留給賀錦年的那封信究竟說了些什麼?

他只是猜測,裡面的內容一定非常重要,以秦邵臻兩世的記憶籌謀,這封信很可能起了關健一擊的作用,否則,賀錦年不可能對著一本秦邵臻留下的圖冊便哭得那般傷心。

只是秦邵臻也沒料到,賀錦年四年前竟不曾拆閱了那封信,讓他的計劃徒然成空。

這封信雖然被他暗中扣除了下來,但他的自尊也不允許他私拆賀錦年的信件。

這封信終究成了謎團,在他心裡漸漸擴散,成了陰霾。

但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