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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7部分

雲淚給你配些安神丸。”

“好……”賀錦年頷首,勉強展顏一笑,意圖掃去心頭的陰霾。

白天在軍中很多事得親歷親為,到夜裡,頻頻失眠,夜半巡邏,宣洩殘餘的體力,便是鐵打的身子也禁不住如此消磨,如今堆在胸口的一股死撐的氣舒緩了下來,整個人如崩緊的絲線,驟然鬆開時,失支了彈力,她感到自已全身的骨架都要散開,又無所依靠,便軟軟地抬腳走到床榻邊,坐了下來,感受到他飄移至她的身邊時,她的雙臂又虛空地摟上了他的腰,幽幽一嘆,“雲淚已經幫我配製了,是我不敢用,畢竟兩軍交戰,擔心有突發狀況!”其實是她並不想服用,她已經習慣了在黑暗中思念他。

“有飛隼在,它們可以感覺到十里外的行軍!”他輕拍她的後背,“把甲冑脫了,乖乖躺下,我陪你!”

賀錦年依言脫下繁重甲冑,餘一身銀白的褻衣躺進被褥之中,她習慣地仰躺著,兩手交叉於腹下,她側著首,對著他的方向,起一個略帶羞怯的笑容,“城風,你躺在我的身邊陪我。”

她的頭髮鬆散在月白的枕巾上,額前幾綹墨黑的碎髮浮在眉間,一雙皓眸楚楚如墨玉,白淨透亮的雲織彩錦裡衣裹著消瘦的身子,淺香浮動,柔軟得讓人不可思議。

顧城風心頭掠過一道難以置信的驚喜,桃花眸隱隱的顯現出光華攢動,以致語聲中帶了絲絲的顫音,“好,那你……閉上眼睛想辦法睡,我會一直呆到寅時末。”賀錦年剛進宮伴駕時,有時夜裡在御書房陪他太遲,他便和她在御書房的寢居里過夜,自賀錦年及冠後,他擔心宮中會傳出不利於她的流言,便不曾同床共枕過,便是兩人分離的最後一天,他為她繫上姻緣結,也不敢讓她留宿在帝王寢殿,而是吩咐宮人把桂葉傳喚過來,讓桂葉揹她回自已的寢殿。

現在,離廣平公主給她的最後的時限還有兩個時辰。

賀錦年神色殷切,心中極難捨這一刻的相會,她咬了咬唇,象牙白的細牙襯著嫣紅欲滴的唇瓣,煞是動人,“不能多呆麼?”

顧城風心中百轉千回,沁著層層憐愛,“顧靈瞳限我在天亮前必須回到迴音亭的移星閣,過了卯時後,朝陽的熱量將會灼傷人的靈魂。”

“哦……”賀錦錦雙眸輕闔,壓抑下情緒,突然輕輕一笑,眼睫輕輕抖動,“我以前靈魂飄蕩了許多年,我不懼陽光,倒是懼那些有靈性的畜牲,它們的感覺比起人靈敏,有一次,我被一群流浪狗追,它們幾十只圍堵著我,我溜得很狼狽。後來,又想想不甘願,回頭找那群流浪狗算帳,結果發現那些狗除了吠聲讓人感到煩燥外,它們的爪子根本傷不到我,而我怕,也是因為本能地擔心被狗咬!”

飛隼其實也一樣,它們是傷不到顧城風的魂魄。

“嗯,長經驗了!”顧城風被她的情緒所感染,他並沒有依她的手勢在她的身邊躺下,而是身子虛空地俯躺在她的身上,臉對著臉,看著她眼瞼下的一排彎翹眼睫乖乖地閉著,他忍住唇邊的心疼,伸出手,輕輕撫摸著她消瘦的臉盤,一聲喟嘆溢位他的唇際,用盡全身的力量吻向她的唇瓣。

他仿如含著她小巧玲瓏的耳垂,輕輕啜吸,綿綿低語,“錦兒,你不會是一個人,我在的,你一定要等著我回來,好不好?”他的聲音縈繞著靈魂的蠱惑,從她的耳膜內穿行而入,直達心臟。

這樣的話她聽過無數次,這一次卻仿如帶了極致辭的誘惑,讓她感到承受不住,賀錦年驀然感覺到,這誘惑已經不單單隻源自她的心……也源於她的身體。

沒有肌膚可以相親,沒有呼吸可以相聞,他的靈魂化為吻,鑽進她的唇中,帶著周身的狂熱卷著她的氣息,而後,挾著纏綿悱惻從她的咽中游入,佔據了她的心臟。

遊遍她的身全後,他的靈魄從她的唇中溢位,從她的唇瓣一路熨貼下行,至她胸胸口處,微微伏起的山巒時,他的神魂霎時顛倒,記憶中的一縷彷彿夏日曼佗羅再一次盛開,此刻,他恨不得眸光帶了魔力,輕輕揭開她身上薄薄的雲織彩錦,讓那一對渾圓白膩如脫免再一次盈跳出來。

在皇宮話別的那夜,他驟然發現她是女兒之身,震驚之餘,除了那一對刺目的豐滿盈白,他幾乎不敢多看,惟怕自已會一時控不住**。

可現在不同了,他靈魂出竅,且從命元上推測,已是死去之人,血咒已是算應在兩人中他身上,已不可能再損及她半分。何況,他已徹底知道,他給她的那一條後路,並非是他想要的。

那——還有什麼可以阻止他此刻要了她的身,哪怕只用靈魂去佔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