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我原來以為你太忙,沒顧上玉姐兒這事,你這想法……女人哪有不嫁人的?你小時候就有好些想法和別人大不相同。”柳夫人臉上的震驚很快就散了,她也算是看著她長大的,她從小就跟別人不一樣,跟她其實那些想法比,這個不嫁人,還真不算什麼驚世駭俗。
“您難道真覺得她成了親就會好?別人先不提,她自己能比現在過的更好?”李思淺看著柳夫人問道,柳夫人還真仔細想了想,嘆了口氣,“你這話還真是……怎麼說好?婚姻結兩姓之好,這成了親不光是兩個人的事,哪家沒有父母兄弟妯娌親戚的?有了這些,就有你來我往的大事小事,就有閒話,就有閒氣。”
頓了頓,柳夫人看著李思淺苦笑道:“她畢竟只是郡主,你和陛下再怎麼疼她,也疼不出個君臣分際來,若是……”柳夫人期待的看著李思淺,若是李思淺能把玉姐兒認到名下,給玉姐兒個公主的封號,這君臣之別有了,就算嫁了人,她有她的公主府,不用攪進婆家的大事小情中去。
“公主和駙馬也要以君臣之禮相見,夫人真覺得她有了公主封號就能好了?就是沒有公主封號,不管她嫁到哪家,哪家敢說閒話給她聽?和她過不去?就是現在,夫人覺得她過的好不好?”李思淺反問道。
好一會兒,柳夫人才連聲嘆氣道:“我也不瞞你,從前回回見她,她就是埋怨你,自從陛下登上大寶,這話她倒是不敢再明說了,可那意思還在那裡……”
柳夫人話沒說完,怔忡的出了片刻神,擺著手苦笑道:“我是年紀大了,暈了頭了!從她一直到現在埋怨你……我是想到了,可總是想往好處想,想著她換換環境,身邊換換人,有了別的事,就不會一直糾纏這些事,還總想著她還小,長大了總有明白過來的那一天。”
李思淺垂著眼簾看著手裡杯子裡的茶水不說話。
“你剛出事那一陣子,她倒象是明白了幾天,知道自己錯了,知道沒有你,沒有了陛下,她那日子就過的一天比一天悽慘,那時候我不知道多高興,以為她總算長大了,懂事了,誰知道……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過沒幾個月,她又跟從前一樣了,整天除了哭就是埋怨,說你……”
柳夫人一臉無奈,“那時候我們都以為你真遠走了,都說死者為大,她還是怪到你頭上,她就是沒想明白,這日子好不好是自己過的,埋怨別人一點用都沒有,到後來,大家實在沒辦法,就把她送到城外跟她阿孃一起,就成了今天這樣子。”
李思淺也嘆了口氣,姚氏自己把自己弄成未亡人,就讓她在城外別莊做一輩子活死人順其心意,也不過死後厚葬重封,再豎一座貞節牌坊,可玉姐兒卻沒辦法如此處理,現要她又要拋繡球招親,李思淺真心覺得玉姐兒就是專門留下來考驗她的。
“這些就不說了,她既然想嫁,那就只能嫁了,夫人倒是說說,這拋繡球怎麼個拋法?您是飽讀詩書史書的人,有這樣的先例沒有?”
“除了話本兒,哪有這樣的事?”一聽李思淺說到這個,柳夫人又是氣又是無奈,“真真是昏了頭了!您看這事該怎麼辦?”
李思淺也覺得頭痛,“讓我想想。”
“這事不急,我一會兒就去趟莊子,先寬寬她的心,你別太上心著急,陛下不在京城,這裡裡外外多少的大事呢,這什麼繡球不繡球的,從來沒有這樣的例,照我說,乾脆別理她,就好好找戶人家把她嫁了得了!”
柳夫人邊說邊站起來,告退回去了。
李思淺送走柳夫人,煩惱了一會兒,命人叫了陸成進來。
“有件事,你幫我想想辦法。”陸成見了禮,李思淺直截了當道:“郡主年紀也不小了,看了幾齣雜劇,突發奇想,要拋繡球招親,你幫我想想看,這拋繡球怎麼拋才能不失大禮。”
饒是陸成好涵養,被一個拋繡球也差點嗆出咳嗽來,作為一名稱職的內侍頭兒,皇家大事小情、明面上的私底下的,他都打聽知道的不少,玉姐兒其人其事,他知道的不少。
“這拋繡球,總得拋個能嫁的,又肯娶的,”陸成邊想邊說,“販夫走卒、魚龍混雜的地方肯定不合適,誰能來誰不能來得有個講究,這人不能少了,不然只怕郡主想的多,”陸成含糊了一句,人太少了,玉姐兒必定以為是李思淺故意刁難她,所以,人不能少!
“這人自然是越多越好,那接了繡球的,得心甘情願,照小的看,也就是選誰來接這繡球的事。”
李思淺點頭,陸成說的,也是她想的,可這事,難就難在這誰來接繡球上。
“娘娘,郡主既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