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琅不為所動,“要知道,父親把打理你日常起居的一切事宜都交給了我。別的也罷了,都是小事,我要是想刁難你,只會在你需要每日服用的罌|粟粉裡動手腳,你是不是想稀裡糊塗地死掉?還是想每日服用些無濟於事的蕎麥粉?我聽說,你發作起來的樣子著實醜陋不堪,你是不是想讓所有人都看到你那個狼狽至極的德行?”
“……”長平郡主嘴角翕翕,滿腹責罵的話,偏生不敢說出口。
“喜歡一個男子,是怎樣的?”師琳琅語氣變得很是柔和、誠摯,“你能跟我說說麼?”
長平郡主咬了咬牙,不說話。
“是不是覺得那個人一顰一笑都比別人悅目?是不是每一日都想要見到他?是不是沒機會也想製造機會見到他?”
長平郡主鄙薄的笑了,“你說的的確是人之常情,怎麼,對誰動了春|心麼?”
師琳琅仍是好脾氣地笑著,“閒話幾句再說正事罷了。我要是看中誰,配不配得起他是一回事,有沒有自知之明是另外一回事,不會像你那樣蠢。”
長平郡主抿了抿唇,死死地瞪著她。
師琳琅神色悠然,說起眼前人,“還是說你的事兒吧,人的事兒,又哪裡是你能夠明白的。”她把“人”字咬得有點兒重。
長平郡主眼中已有了怨毒之色。
“你一直以為,你是稀裡糊塗的喜歡上了同父異母的兄長,所以你恨死了你的生身母親,甚至不惜逼得她上吊自盡。這一點,你錯了,事態遠比你以為的更醜陋不堪。”
長平郡主的怨毒消減三分,眼裡有了些許疑惑。
師琳琅第一次對她綻放出了充斥著不屑、輕蔑的笑容,娓娓道:“蘇峰是與你同父同母的親哥哥。
“早在蘇氏成為下堂婦之前,她便被我們那位父親勾搭上了。
“正是因為這一節,她嫁的那個人才無從容忍頭上那樣大一頂綠帽子,把她休了。
“她懷上蘇峰的時候,那個人正在外地公幹——明白沒有?
“你那個生身母親,說難聽點兒就是個與人私通下賤至極的貨色。
“可她運氣好,遇到了我們的父親,就吃她那一套,好些年對她不離不棄。
“細細算來,江夏王府也只她一個多年得寵的女子。
“你以為父親是為著你才做了這麼多事,要為蘇氏和蘇峰報仇雪恨麼?
“笑話。
“他是要為自己的親生兒子報仇。
“傻瓜,蠢貨,你明白了沒有?
“——害了你一輩子的,是蘇氏,也是江夏王——我們那位好父親。”
這些言語一聲聲入耳,險些讓長平郡主崩潰,“你胡說,胡說……”
☆、第98章 09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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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琳琅氣定神閒的,“嗯,你就當我是胡說吧。”
“胡說……賤人,你胡說!”長平郡主喃喃地重複著這樣的言辭。
師琳琅不屑地勾了勾唇,“不過是雙親私通才出生的胚子,也好意思整日裡看不起別人?”
“我不相信,我要去問父親!”
“好啊,去問吧。”師琳琅輕笑一聲,“讓他明白,你已曉得他更多的醜事,讓他下狠心把你除掉,那可真是大快人心的事兒。”
長平郡主便是已經怒極,卻也知道她說的事情極可能發生,她身形簌簌地發起抖來,意態再無以前的趾高氣揚,“你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些?你又是怎麼知道的?”
“受不了你那個惺惺作態的醜樣子了,想讓你以後在我面前安生些。僅此而已。”師琳琅笑容愉悅,“再者,我希望你知道這些之後便自盡,不要再活著丟人現眼給人添亂了——有你這樣一個所謂的姐姐,有江夏王那樣一個所謂的父親,我深以為恥,巴不得你們全都死了,落得個清淨。”
“……”
師琳琅站起身來,緩步向外走去,“這些話說出來,心裡好受多了。日後何去何從,你好好兒想想吧。不早了,我回房歇息。告辭。”
長平郡主轉頭望著她的背影,再也說不出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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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韓越霖和蕭錯、崔振將昨夜之事如實稟明皇帝。
皇帝吩咐韓越霖抓緊撬開抓獲的兩個人的嘴,又問:“不能追蹤到他們的棲身之處麼?”
韓越霖道:“正在設法追蹤。”
“要快。”皇帝道,“官員進京述職的事情了了之後,便要著手正事,沒閒情總為這些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