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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

開始懷疑,這個劊子手背後的是一個龐大組織來著,但是幾次都被略了過去,陳雲生似乎很忌憚談起這件事。但又並非完全抗拒,每次跟他談完話,陸宵灼總能摸到一些線索。

昨天他去跟陳雲生談話的時候,陸宵灼故意就兇手的刀法提出來一些問題:“真的是你打死了安小姐嗎?實踐報告上顯示,安小姐的後腦勺,只有一處被鈍物重擊的傷痕,的確是致命傷,如此精準的手法,難道你學過醫術?”

陳雲生笑:“陸署長不必試探了,人是我殺的,我無法否認。但是,切掉安小姐雙手的人,也的確不是我,而且我沒有見過那個人。”

“你的精神狀態,一直還好嗎?”陸宵灼沒有糾纏下去,換了個問題,繼續問道。

陳雲生呼吸一滯,隨即抬起眼來看著他,目光深沉:“我沒有吸食大煙的經歷,從來都不曾碰過這個東西,陸署長多慮了。”

陸宵灼便又換了別的問題,直到一個小時的審問時間結束。收拾好檔案準備出門的時候,陸宵灼又問道:“你還有什麼要見的人要做的事嗎?”

陳雲生坐在那裡,頭頂的白熾燈將他整張臉都映的格外慘白,烏黑的眉眼在這一時刻格外清晰有形,卻彷彿深不見底的黑洞,讓人心裡慎的慌。

陸宵灼卻是不閃不避,一直冷靜地盯著他,不想錯過他臉上一絲一毫的表情。

陳雲生沉默了許久,久到連陸宵灼都開始有些不耐煩,忍不住想要再次提醒他的時候,陳雲生開口了,聲音冷冷的,表情也十分漠然:“不必了……”

陸宵灼沒有勉強,點了點頭便走了過去,卻沒想到,這是他最後一次見到陳雲生。他離開審訊室的時間是下午五點,回到辦公室之後,將幾個嫌疑犯的審訊材料又從頭到尾看了一遍,確定人證物證皆已俱全,可以結案了之後才離開了警察局。

今天早上來到警察局的時候,林明義照常先去了各個審訊室,準備材料將犯人移交到監獄那邊,那時候陳雲生也還是好好的,但是他沒有吃早飯。等到上午九點半,人員配備齊全,車輛也已經來到的時候,再進去,陳雲生就已經死了……

期間只有大約半個小時的時間,審訊室裡面是沒有人的,但是門口卻仍舊有警員值守,並無人出入。

陸宵灼想了半天也沒察覺到是哪裡出了問題,而且越想他越是覺得,陳雲生是自殺的可能性更大。從一開始意識到案子背後還有更大的黑幕的時候,警察局對所有嫌疑犯的關押和看管,都已經默默執行了最高最嚴格的標準,所用的也全都是他完全信得過的人,被人鑽空子的可能性幾乎不存在。

所以,陳雲生的死,絕對不是突發事件,很有可能是他早就事先設計好的,那麼,到底陳雲生是什麼時候有了這個想法的呢?

陸宵灼嘆了口氣,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走到桌子另一側去,那裡擺放著的,是在陳雲生死後,現場找到的全部東西,除了他換洗的衣物已經送到法醫室之外。在被拘禁的這段時間裡,他碰過的紙筆、看過的書、用過的其他東西……

陸宵灼拿起那本書,這還是從他這裡借走的。

陳雲生用的很珍惜,看得出來,他是個很愛惜書本的人,這書如同剛接觸的時候一模一樣,乾淨整潔,連個摺痕都沒有留下。

陸宵灼隨意翻了幾頁,並沒有看到任何痕跡,便放棄了,又拿起來旁邊那張摺疊得四四方方的紙,這書陳雲生留下的東西里,最顯眼的一個了。

陸宵灼開啟來,依舊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這是一幅畫,用鉛筆塗出來的畫,雖然簡單潦草,他卻依然一眼就認了出來,畫上露出側臉的女孩子,是顏寧,而旁邊那個只有背影的男人,卻是毫無特徵。

兩人並肩站在河邊,河面上水光盈盈,夜空中繁星點點,河岸上小船幾艘,除此之外,也只剩下蛙鳴蟬叫,宛若一個仲夏夜之夢。

若不是極力把那個身份不明的男人當成自己,而且他也知曉顏寧的膽小謹慎,若不是已經成親,她絕對不會隨隨便便跟某個男人大晚上去約會。陸宵灼可能,今天就要把一年份的醋都吃光了。即便如此,在看到這幅畫的第一眼,他也依然是冷靜不下來,無法從中得出什麼暗示的結論,只能怒火中燒地瞪著畫上的景象。

一直無法讓自己冷靜下來,陸宵灼也便乾脆將畫先暫時放置在了一邊,直到這會兒,才又再次拿出來,仔細瞧了瞧。

這時候,譚景升突然推門走了進來,看到他正專注認真地盯著這張紙看,便也湊了過來:“這是什麼?畫?陳雲生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