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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部分

後腦勺上面……”

陳雲生的臉色頓時變得異常難看:“母親!您是想讓陳家家破人亡嗎?!”

陳太太回過神來,更加茫然失措:“可是,明明就是他殺的人,為什麼要我的兒子來承擔這一切?你不是兇手啊……”

“從您要求我為父親消除一切作案痕跡的時候,我就已經是個殺人兇手了。”陳雲生看著陳太太,眸子裡波光盈盈,淚水卻始終沒有滴落。

陳太太微愣了片刻,頓時嚎啕大哭。

陸宵灼等著她哭完,將一塊手帕遞了過去,看著她的情緒慢慢恢復平穩,才又繼續問道:“然後呢?那個花瓶,將蘇晚打死了嗎?”

陳太太搖了搖頭,依然抽抽噎噎:“當時蘇晚還沒有死,但是人也不太清醒了,滿臉都是血。我很害怕,督促管家進去勸住陳章,但是管家也不敢進,我們站在窗戶外面,親眼看到,他把蘇晚摁在床上,掐死了。”

之後的事情再問起來就方便多了,陳太太彷彿已經下定了決心,沒有絲毫隱瞞,將陳老爺殺死蘇晚的整個過程,以及要求陳雲生連夜回來為他偽造現場的事情,都仔仔細細說了個清楚明白,沒有一絲一毫的遺漏。

陸宵灼看得出來,陳太太並不是個心狠的人,蘇晚的死,一直是壓在她身上的一塊巨石,這些年來,她怕是連個好覺都沒能睡過。

“最後一個問題,陳三少爺,你對顏寧的示好,是因為她長得像蘇晚嗎?”陸宵灼對此依舊耿耿於懷,尤其是得知之前譚景升對蘇怡特意的試探之後。

陳雲生面色如常:“一開始,的確是這樣,四小姐低頭微笑的樣子,像極了蘇晚。但是相處久了,就會發現,不一樣,她們完全是不同的人。”

陳太太聽到這話,也是黯然神傷:“如果當初,我能強勢一點,去跟顏太太結親就好了……”那樣的話,大概就不會有蘇晚,也不會發生後來這些事。

陸宵灼眯了眯眼:“陳太太這話什麼意思?”

“阿雲考上大學的時候,顏太太的孃家人都去世了,她們母女在顏家的日子不太好,顏太太身體也不好,害怕女兒被欺負,曾經來找過我,希望能定個親,她也好安心。但是顏太太沒有明說,只是話裡話外的暗示,我覺得阿雲前途大好,選擇機會也多,就裝作沒聽懂。”

陳雲生猛地轉過頭去看向母親,嘴唇囁嚅了兩下,最終卻是,潸然淚下。

陳太太兀自難過,並沒有注意到兒子的異樣,陳雲生的情緒又壓抑到了極致,哪怕淚水溼透了半邊衣襟,也依然沒有出聲,沒有發洩。

陸宵灼讓人將陳太太帶到隔壁間去休息,扔過去一塊帕子:“我出去整理下材料,十分鐘之後我們繼續。”說著,轉身走出了審訊室。

站在窗戶邊上,被風吹過,陸宵灼發熱的腦門也漸漸冷靜下來。不管顏寧跟陳家曾經有多少關聯和是非,也早都已經成為過去式,他又何必在意?

十分鐘之後,陸宵灼再次進去的時候,陳雲生情緒已經穩定下來了,臉上的厭倦卻是更加顯而易見,看著陸宵灼:“謝謝。”

“說吧。”陸宵灼拿著筆,緊緊盯著他。

“蘇晚死了之後,我沉寂了很長一段時間,直到去報社工作,我認識了安小姐。她長得有三分像蘇晚,又刻意接近我,討好我,我很歡喜。”陳雲生繼續說下去,“但是那時候她已經議親了,我說我願意跟她結婚,但是她卻寧願跟我偷偷摸摸地在一起,都不願意跟對方解除婚約。我覺得很噁心,便將她騙了出來,準備給她一個教訓。”

安小姐是十二個受害者中的第一個。

“那天晚上發生了什麼我已經記不清了,等我清醒的時候,安小姐已經死了。我的身上全是血,而她的雙手被整齊地切了下來,放在一邊,旁邊還用血留了幾個字:送你的禮物。”

“我把她的手拿走了,其餘的什麼都沒動。”陳雲生說道,“是我殺了她,我應該是用鐵棍將她的後腦勺打破,然後她就死了。但是我沒有碰她,也沒有切掉她的雙手,我不知道是誰做的。但是我知道,我殺人了,而且有目擊證人。”

“應該?”陸宵灼就算氣的無奈,腦子也依舊反應迅速。

陳雲生解釋道:“那一刻,太憤怒了,憤怒到腦子已經不清醒了,就好像被人控制了一樣。——直到第四位宋小姐的手臂,我帶回去之後,才發現,這個人送給我的禮物,是蘇晚,一個由我親自組裝起來,可以陪伴我一生的蘇晚。”

作者有話要說: 喬喬:聘禮要多少魚罐頭好呢?最好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