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祁恆失笑出聲:“那是你沒看到別的公司總裁的辦公間才會這麼覺得,真心的說,就我來看我這個辦公室算是合理的大小了。”
鬼魂沒有理會他,而是飄蕩到了面前,以一種略帶打量的目光許久,問他:“我奇怪的是……為什麼你會真的相信我的話?”
“你覺得我信了?”
鬼魂搖頭:“我覺得你不會信,可是……”
祁恆湊近鬼魂,眨了眨眼睛:“我不信你的話,可是還是同意讓你附身……你是想問這個吧?”
“是。”
祁恆反問:“在我回答你之前,你先回答我一個問題吧。”
鬼魂歪頭,臉上露出了茫然:“什麼?”
“你是凌正逸的話……那麼現在凌家的那位是誰?”
“……”
飄蕩著的靈魂,也就是凌正逸,現在只覺得無奈,是啊,她的靈魂不在她的身體裡,但是那個身體卻有著屬於她的一切和真正的她完全沒有兩樣。
“這個答案,我也想知道。”
祁恆笑眯眯的開口:“你這樣的回答……可是無法讓我滿意啊,淩小姐。”
凌正逸聳肩:“你信或不信和我無關,你真正怎麼想的其實我也不是很想知道,愛咋的就咋的好了。”
“……”他這是被將了一軍?
說實話,他對她目前的狀況是真的很好奇。
在見面之前,他只是正好碰到凌父,在對方的拜託下加上他又正好順路,便在下班後將東西捎了過去。沒想到的是,在他將快遞捎到對方家的同時他自己又多了一樣東西帶回家。
也不能說帶,畢竟那個靈魂只是附身在他身上,他在哪裡她也會出現在哪裡。他原本以為對方會全盤托出,不過沒想到的是這個女孩總是在走神在想什麼的樣子。
他帶她回到了他的家,沒有理會二哥的調侃,他徑直回到了房間,而她也很自覺的飄蕩在別墅裡沒有踏進他的屋子。至此,一人一鬼一夜無語。
直到第二天,祁恆都沒有發現她有打算告訴他的打算。只是每次在他打算開口的時候,卻看到女孩緊鎖著眉頭像是為什麼而困擾。見狀,他也不便去問什麼。
而剛剛,看她沒有目的的亂飄他終於忍不住開口了,才算終於開始了對話,不過沒想到她居然擺出這種無所謂的態度。
“我說啊……你什麼都不和我說的話,我要怎麼幫你?”
凌正逸微愣,用一種看怪物的目光看向他:“你是傳說中的陰陽師?”
“呃——不是。”
“那你有著能夠改變命運的力量?”
“……”祁恆沉默了一會兒,悠悠然開口,“我以為,憑藉著自身的力量要改變命運並不是什麼難事。”
“是嗎……”凌正逸笑得漠然,“那麼你有能夠讓死人復活的力量嗎?”
“……我不能。”
凌正逸沒有嘲諷他,而是輕描淡寫道:“那就不要用憐憫的目光看我,我不需要你的憐憫,而你想要幫我的想法……在我看來完全沒有任何參考價值。”
“什麼意思?”
“按常理來說,我已經死了。不過因為某些事情,我還有存活下去的機會。你所看到的凌家的那個女孩我無法說明她是怎樣的存在,我只能告訴你她只是我的替代品。在我做完我應該做的一切之前,她會代替我存在。”
祁恆望向一臉平靜說著令人絕望話語的女孩,他不明白她為什麼能夠這麼輕言的討論她的生死,他從她的身上感到了一種違和感。
那種感覺,不應該屬於一個十八歲靈魂的女孩的。
他動了動嘴唇,艱難的開口:“那我沒有能幫你的嗎?”
“不啊。”凌正逸飄到他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肯讓我附身,已經是對我最大的幫助了,謝謝。”
往返於幾個世界,加上血族王子近乎背叛的行為,讓她已經不再能夠輕易相信他人。沒有人誰平白無故的對誰好,她不得不相信這個殘酷卻真實的現實。
“那麼除此之外呢?”他近乎執拗得望著她,想要得到一個答案。
凌正逸飄回半空中,低喃:“為什麼……你應該並不是一個如此熱心的人才對,為什麼會執著要幫我?很奇怪啊……”
祁恆朝她擠了擠眼睛:“你想聽真話還是假話?”
“……真話,謝謝。”
“唔……那就是一個人寂寞太久了,有個人陪著自己也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