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些歪心思,出點歪點子將這家裡沒有勞力的田地佔為己有,但是,目前從秦墨穿過來看,顯然還沒有。
秦家有自己少量的田地,只是沒人種,孩子太小,但是這些田地就算這樣荒著,上面也什麼都長不出來,草長出來凡是能吃的都被人拔了。
所以看起來地裡卻是乾乾淨淨的。
秦墨不理會那人的調侃辱罵,只朝著那地兒瞥一眼,反正也知道隔著遠距離,她只希望對方看不見她在做什麼。
幸好這是清晨,天亮起來不久,又因為剛下了雨,出來在田裡勞作的並不多。
“劉老五,你這又是何必呢,一大清早叫你挖田你不好好挖,偏偏去打趣那沒爹沒孃的小遺孤些。”
這邊話音一落,秦墨便只聽見隔著田壟,另外一頭又一道清亮的嗓音接著剛才的話打趣,話語中同樣帶著笑聲。
這說話的劉老五秦墨認識,記憶裡有這個人,也是一個帶痞樣的農夫,在兄弟輩那行排名第五,所以人人都叫稱‘劉老五’,本命叫劉長命,是老一輩為了讓兒子長命取的這個名字。
為人老不正經,最喜歡撿軟柿子捏罵打趣,但是,卻也不是什麼作奸犯科大奸大惡之人。
這山旮旯裡,大家都窮,每家每戶都是一年吃不上幾回小米或者麵粉,人又能做出多大的惡來。
“哎——”那劉老五卻笑“我昨天我聽誰說那姓秦的破房子裡那大的女娃不是快斷氣了麼,怎麼今早又活蹦亂跳的出來了。”
劉老大在旁邊介面。
“聽說昨天那村頭的發救濟糧的給了那女娃兒半碗紅薯湯,可能又活過來了吧——!”
秦墨不管他們,一直埋著頭,朝昨天的那地界上走去。
昨天那裡,有一邊就是自家的田,卻是荒蕪著什麼都沒種,另外一邊,是人家種的,有蔬菜,是蘿蔔地。
她只是心繫那些沒有撿完的地木耳,昨天只撿了一半,要是今天能都收回來,這木耳可以晾曬,拿回去洗乾淨了可以放在屋後晾曬,幹了的話,就可以接連吃幾天了。
雖說不能吃多飽,但總能喝點清湯吊著命。
剛才替秦墨解圍的人那是村頭的劉大家的,這劉大家和劉老五是一個堂族,兩家的田也分的近,只是劉大家的並不像這劉老五,口中時不時沒有個乾淨,總說些腌臢的話。卻沒有多大的殺傷力,秦墨且不去理他。
兩個人還在你一眼我一語隔著田坎相互笑著秦墨,而秦墨只心急一頭奔向昨天的地溝。
赤腳踩在泥土上,腿卻邁的飛快,三步並作兩步跑去地溝裡一看。
腳一頓在旁邊,只看著地溝裡,那剛才十分的急化成了滿滿的驚喜。
秦墨興奮的站在那兒差點叫出來。
經過昨天一夜的雨。
這地溝潮溼,不僅昨天剩下的大半的地木耳沒有被人摘走,反而又新發了些起來。
摘過的地方有的也重新發了起來,沒摘過的那更是一簇簇的,那軟軟的葉片,黑灰色,重重疊疊如盛開的花一朵一朵攤開在地溝裡,有很多,昨晚天黑看的不仔細,今天才發現昨天竟然只採了小半,這樣採回去就可吃好些天了。
每天取出來一點,可果腹。
秦墨欣喜壞卻不敢張揚,趕緊蹲下來,開始雙手去摘。
在這食物稀缺是時代,能吃的就都是好東西。
因為這又是白天,所以有人恰好路過看到,屆時就輪不到自己了,想著,秦墨更覺得自己應該動作快點。
但這地木耳畢竟是菌絲植物,葉片比較柔軟,摘的時候要格外注意,手指不小心劃開可能就破開了。
破開後的地木耳就不利於清洗。
耳邊還有那在挖田的兩堂兄弟的對話,他們已經岔開了話題,聽著那不時夾雜著哈哈的爽朗的笑聲,秦墨心裡說不出滋味。
一直蹲在地上腿都蹲的麻了…
花了一個多小時,秦墨才把剩下的都採完。
在那些農夫眼裡,秦墨只是一個七歲的孩子,所以都說說笑笑,挖自己的田,卻不知道一個小女孩埋著頭在那裡幹什麼。
最後,為了怕被發現。
秦墨又如昨天那樣,採了幾張很大的梧桐葉,一張張的攤開,最後將採摘的地木耳都包裹在裡面。
然後又裹成一個大包,然後夾在自己的腋下。另外一隻手半摟著…
走在田坎上,遇見昨天的那條水溝,秦墨卻不敢在這裡淘洗木耳,而是一路埋著頭,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