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龍見到來人暫時‘放過’長孫凝,同樣爽快說道:“好久沒見騎術這麼好的人了,還是個小姑娘,一時激動,竟讓你撿了笑話。”
威猛漢子適時出現,無疑是給狄龍找臺階下,畢竟在眾目睽睽之下做出那樣的事有損形象,但長孫凝肯定,他找上她與騎術無關,而他面對威猛漢子時的情緒也沒有面對她時真切。狄龍也承威猛漢子的情,客氣幾句便一同回到小高臺上。接下來的頒獎,長孫凝如願以償拿到五張鹿皮,和一份紀念品。
後面的比賽她也沒心情再看,更別說有興趣參加,拿了獎品直接催馬返回格斯家,不,確實點說是回到自己車上。晚飯格斯叫她吃,稱不餓,沒下車,一來她真不餓,二來車上有吃的東西。她需要安靜下來認真想想,縷縷思緒,也順便等狄龍。回來的時候她已經拜託格斯轉告自己要與他談生意的事,另外他若真對‘玉牌’感興趣便一定會出現,而且會很快。
結果不出長孫凝所料,狄龍在午夜過後便出現了,附近的格斯一家已經睡熟,周圍一片寂靜,偶爾蟲鳴也變得若有若無。狄龍來得比她預要想早很多,原以為他會被纏住到明日才能脫身,看來他心情非常迫切,同她一樣。
狄龍來到,徑自上車坐到副駕駛位子上,一身草露香混合著酒氣,但不會令人厭惡作嘔。看得出,他喝了很多酒,但無半分醉意,反而清醒得很,比沒喝酒時還要清醒。芸芸眾生中,有些人很奇怪,他們千杯不醉,喝了酒比沒喝酒時更清醒、厲害,就好像古龍筆下香帥的摯友胡鐵花,他酒不離口,卻從不誤事。前世的那個他,就是那樣的人,他極少喝酒,喝多少也不會醉,而她也極少喝酒,也可以說完全不喝,因為她沾酒就醉。不知為何沒遺傳到他那樣強悍的基因,那樣的話,她連唯一的照門都不存在。
“開車。”狄龍說道,依舊如她一般沒情緒波動,但知他是在壓抑內心的緊張。
長孫凝不多言,照做。他們彼此心存疑惑,此番交談無法避免,長孫凝不知結果會不會是她想要的,但清楚此刻他們需要一個不會被任何人打擾的環境。汽車行駛出十幾裡,遠離牧區,草原一片開闊,停車。
“車開的不錯,比馬騎的要好。”狄龍側臉說道。
“那是因為我常開車,不常騎馬。”長孫凝靠著座椅後背同樣看著狄龍,右手抱著小金,左手有一下沒一下的摸著它的絨毛,此時它沒睡,而是跟主人看著同一方向。“狄場主,咱們明人不說暗話,我叫長孫凝,相信格斯已經跟你說了我的來意。”
“這還不算暗話?”狄龍反問,眼神裡閃過一絲戲謔,完全是心情好的那種,好像很喜歡跟長孫凝說話。
“依狄場主的意思,什麼才是明話?”以前各種難纏的對手遇多了,長孫凝也休得一門耍太極的好本事。狄龍在試探她,她又何嘗不是?
“你戴的那塊牌子。”狄龍嚴肅說道,總得有人先扯起話題,他年長,就由他來提好了。
果然,長孫凝確定心中一個疑問,狄龍對她的興趣,完全源自於那個‘玉牌’,但她不想輕易吐露,“怎麼了嗎?”
長孫凝給予這樣的回應,顯然狄龍沒料到,微怔了一下,“很特別。”
“自然。”話裡帶著一股驕傲,前世父親給的,今生愛人送的,對她而言無論是什麼都是世上珍貴的,而且是獨一無二,不可取代的。
“能說說來歷嗎?”雖是問話,但狄龍篤定長孫凝會說,就是不知會不會乖乖老實說。幾句交談下來,覺得長孫凝年紀雖小,但生活閱歷很深,是隻不好對付的狡猾無比的小狐狸。
“狄場主感興趣?”長孫凝沒有正面回答,狄龍不語預設,又是一句話,“不知狄場主怎麼會對一塊其貌不揚的‘玉牌’如此上心?哦不對,確切點說它並不是玉,而是一種不知名的物質,或者還是說狄場主也恰好有一塊?”此時,長孫凝已經把‘玉牌’拿出來,在手中把玩。
忽然,狄龍長嘆一聲,好似非常沉重,聽得長孫凝一陣揪心,她如此吊胃口是不是太壞了?“算是吧。”很久很久以前,他確實有塊這樣的牌子,而且是世上唯一的一塊,據傳說它是光明之神遺落在人間的預言石。當然,那只是個沒有依據的傳說,但他曾潛心鑽研過,構成它的物質非常特別,不是目前發現的任何一種,卻對人體極有好處。之所以敢肯定,是因為他親身實驗過。
“聽這話,是如今已不在狄場主身上了嗎?”長孫凝決定再壞一下,一下下,越追問她覺得越蹊蹺,是他丟了被華子昂撿到嗎?不敢妄下結論,若是這樣結果她並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