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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0部分

這本來沒什麼,絕大多數人都是這樣過來的,皇子王孫畢竟是少數,就連他們也要對皇帝三跪九拜。但蘇沃有一個叫做秦琬的母親,他的外公外婆,乃是世間最尊貴的一對夫婦,並願意給他極致的寵愛。

遠遠勝過那些皇子。

這是一件很危險的事情。

人活在世上,想要活得好,首先要認清楚自己的身份。蘇沃如果生長在宮中,待遇必定與皇子等同,受到的關愛指不定還多於皇子。秦琬甚至能想到,自己的父母會怎樣拉偏架,理由都是正當的——同樣的年紀,一個是長輩,一個是晚輩,做長輩的自然要讓著晚輩,無可厚非。

這份顯而易見的偏袒,無疑會扭曲蘇沃的思想和立場,讓他覺得他比皇子高貴,至少也是平起平坐的。但只要秦琬不承認他的身份,君臣之分始終擺在那裡。一二十年後,當他們都成長了,步入朝堂的時候,才發現彼此的地位是這樣的不同。由此衍生的,將會是更多的,更大的,涉及方方面面的,由“不同”帶來的“不公”。

國公已是位極人臣,雖同是正一品,可誰敢說國公比親王尊貴?

秦琬不想這樣。她知道,蘇沃是個很聰明,也很敏感的孩子。正因為如此,她寧願忍住思念,減少見他的次數,只希望他能清晰地認識到自身的處境,接受一世為臣的命運——他和他的妹妹,畢竟不一樣。見母親不說話了,秦琬重複道:“留在大義公主那裡,對他好。”他可以在那兒過著眾星捧月的日子,接受最好的教育,還有一個一道長大,血脈相連的兄弟。兩人相互扶持,遠遠好過呆在這冰冷的宮廷。

第四百一十章 商賈來投

沈曼的目光長久地落在秦琬身上,見女兒沒有一絲一毫婉轉的意思,輕輕嘆了一聲,很有些無奈的意思:“我只希望他能好好的。”縱然我們不在了,也能一世張揚,榮華永享。

母親的意圖,秦琬再明白不過,無非是想讓蘇沃與年齡彷彿的舅舅們一塊長大,即便幾十年後,庇護他的大傘們都不在了,仗著這份打小的情誼,或許能保他一世的權勢地位,富貴平安。

就如伴讀,誰都知道是怎麼一回事。皇子犯錯,他們受罰,名義上是玩伴,說是半個奴僕也差不多了。這些人在家也是千嬌百寵,前呼後應的公子哥,來到宮中便要卑躬屈膝,看人眼色。為何勳貴們前赴後繼,削尖了腦袋想讓自家兒子成為皇子伴讀?難道他們就不知道伴讀的遭遇,不心疼孩子,一心要把他們往火坑裡推?實在是想攀附上天潢貴胄的人太多,哪怕受些委屈,甚至擔上性命,也顧不得這麼多。

伴讀入宮,早早就認清了自己的身份,彎下了腰,俯首稱臣。單方面地忍,單方面地退,單方面地讓。皇子順心如意,自然記得這個好用的奴才,但蘇沃不同。他若入宮,與皇子的待遇一定是平等的,他不會去讓皇子們,既是如此,不可避免地會有所衝突。沈曼本是好心,可若是長此以往,反而會滋生更壞的後果。

“他當然會好好的。”秦琬擲地有聲,“我已不是當年那個我,怎會護他不住?”

這句話斬釘截鐵,透露出來的意思,更讓沈曼打個激靈。但見她眉頭緊縮,沉默片刻,才有些猶豫:“這樣成麼?”

女人掌控朝政的事情,也不是沒有過,下場卻十之***都不大好。呂后算是女強人中的翹楚了,為了呂氏家業,恨不得把所有呂家女兒嫁給劉家男兒,令呂家男子娶了劉家女兒。當時的諸侯王,哪個王后不姓呂,那又如何?她活著的時候,固然是無人敢動彈,她一死,呂家也就灰飛煙滅,多少努力都沒用。

沈曼也不是沒想過干涉朝政,但一是秦琬已經在幹這種事,二就是她有所顧忌。畢竟歷朝歷代,太后干政的多,反正孝道壓著,有個說法,皇后干政的卻寥寥無幾,蓋因夫為妻綱乃是儒家認定的綱理倫常。沈曼要好名聲,不欲墮沈家忠烈之名,又顧慮著沈家後嗣傳承,這才沒貿然插手朝堂之事。

秦琬卻不然。

有時候,秦琬會想,她大抵是天性冷酷吧?兒女雖重,卻重不過內心對權力和主宰的渴望,所以她不會為了兒女的未來就瞻前顧後,畏首畏尾。歸根到底,還是考慮自己多些,不,應該這麼說,有能力的人,從來不做別人給的選擇,而是將自己的能力證明給所有人看!

討好?

我的兒子,不需要討好誰,哪怕是他的舅舅們也一樣。且不說這些庶出的皇子們又無可能登上帝位,即便做了皇帝,那又如何?實權在誰手裡,天下人就要對誰卑躬屈膝,我可不介意操縱廢立。畢竟,若是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