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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2部分

“我倆堂堂正正,什麼都沒有,她愛想就讓她想去。”秦琬的態度異常冷淡,“這世道真是邪了,就因為我是女子,竟連個男性朋友都不能有!”她和裴熙的事情還傳得少麼,早幾年她才多大,這些人的嘴巴就長在她身上了。別的女子要避嫌,要謹言慎行,要小心翼翼,和她有什麼關係。

秦恪自知失言,忙道:“不是說你,阿耶不是說你,即便有什麼也……”

“阿耶!”秦琬這一次是真無奈了,“我和旭之當真只是朋友!”他們倆都是那麼驕傲的人,也就現在能互相退讓容忍了,真要有什麼,你說服不了我,我勸服不了你,這日子還用過麼?即便不反目成仇,也是老死不相往來的結局。

至高至明日月,至親至疏夫妻,僅此而已。

秦恪和沈曼也不是質疑女兒品行,只是怕蘇彧真的不在了,女兒又何處安生,總不能一輩子就這樣沒個伴吧?

這對夫婦雖以寬厚著稱,到底是皇家做派,哪怕平時很講道理,事涉最疼愛的女兒也忍不住了。他們對羅氏的印象本就不好,先頭不支援秦琬和裴熙在一起,一是怕秦琬年紀小,分不明****和依賴,二便是堂堂縣主絕不能初嫁便做人繼室。如今卻又不同了,故秦恪想得是,若是羅氏願意,可與裴熙和離,他自會為羅氏作保,另謀良緣,也好過繼續做怨侶;沈曼卻有些懊惱自己只是個王妃,若她是皇后,代王又對她這樣情深意重,無所不從,她定會秘密賜死羅氏,讓女兒能嫁給喜歡的人。

秦琬豈有不明白父母心意的道理?她反覆強調,再三保證自己與裴熙並沒有什麼之後,代王夫婦才打消了這一念頭,也讓秦琬吁了一口氣,忽然有些理解魏王為什麼那樣張狂——人吶,一旦有了權,可以辦到很多別人辦不到的事情後,便容易膨脹。

對魏王來說,大肆的殺戮,動輒誅滅旁人滿門,無異於一種發洩。他自覺在父親、兄弟乃至朝臣這裡受了委屈,便要透過凌虐弱者來出這口惡氣。也只有在弱者的身上,他才能體會到絕對的權威,享受生殺予奪的感覺。真要說起來,這就與蘇彧,不,應該說與絕大部分靠著岳家發達,又不敬重妻子,偏愛依附他們而活的小妾的男人們是一個道理。與後者相比,前者只不過是有更大的權利,更狠的心腸和更凌厲的手腕罷了。

相比之下,聖人身為九五至尊,卻盡力做到公平公正……想到聖人對自己的諄諄教導,再想想這些日子頗有些急躁的自己,秦琬定了定心神,決定去抄幾卷道德經,也好徹底平復心境。

代王本欲多說幾句,安慰很可能年紀輕輕就要守寡的女兒,偏偏在這時候,程方聽了僕役的通報,雖知不合時宜,卻還是稟道:“王爺,福安鄉君求見。”

一聽見三女兒秦綺的封號,代王便拉下一張臉,不悅道:“她還有臉回來?轟出去,孤不想見到她!”做妹妹的搶親姐姐的未婚夫,心腸該有多壞?品德該有多差?代王一想到秦綺的所作所為,便如吞了蒼蠅一般噁心。

若不是怕旁人議論沈曼,再加上秦織苦苦哀求,代王險些要將秦綺出族,哪會讓她保留封號,如願以償地嫁給了喬睿?

秦琬想到喬睿投靠魏王一事,心中有了計量。

你可以不仁,我卻不能不義,至少不能讓旁人覺得我不義。父母對兒女本身就有極大的優勢,為何要將之轉化為劣勢?故她附耳過去,小聲說:“阿耶,秦綺兩三年都不上門,偏偏挑了這時候求見,怕是有些蹊蹺。”

代王心中一凜,想到聖人與自己說的事情,再想想如今的情形,聯絡秦綺的品行,便覺秦琬說得很對,不由生出一絲含義,有些忐忑地問:“真要見她?”

“您若不想見,請她進來喝杯茶便是。”秦琬微微一笑,柔聲道,“總不能讓外人看了笑話。”

代王在某些時候與孩子也沒什麼兩樣,聽見這一提議,怒氣立散,喜上眉梢:“好主意!程方,你好生招待她,回頭我送你一處三進的大宅子!”

第二百四十七章 功利庶女

程方一聽代王的吩咐,臉上便堆滿了笑,乾脆利索地諾了一聲,應付秦綺去了。

代王見他這樣實在,不住感慨:“若非家醜不好外揚,我早讓長史去打發了她,哪能讓程方受氣?”如此忠僕,卻讓他去受秦綺的氣,三進的宅子做補償是不是少了點呢?要不,換個好點的地段?再補幾畝良田?

沈曼和秦琬相視一笑,心道程方晾著得若是代王的庶長女秦絹,自然會被冷嘲熱諷,甚至侮辱謾罵,可他招待得是最賢德不過的秦綺,又有何懼?秦綺素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