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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他垂下眼;仔細的理了理身上的衣服;徑直繞過夏源開啟車門拿出了封的嚴嚴實實的畫。他沒忘記今天來這裡的目的,和夏源的動手只是一時衝動失去理智的行為。如今理智回籠,他只想儘快解決夏家的事。

池以珩擺出了一副冷靜自持的模樣;夏源也恢復了平日的溫文爾雅。兩人對視一眼,就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各自挑了一條小路繞過停車場朝著老宅的後院走去。

夏家的老宅古色古香,院內的各處小路頗有一種曲徑通幽之感。池以珩繞過停車場,只覺得小路兩邊蒼翠點綴,一路蜿蜒前行頗有意趣,心中的鬱氣不知不覺也散了不少。等他路過一處分岔路,正要拐向左邊時,就聽到右手邊不遠處隱隱傳來有人爭執的聲音。

池以珩皺皺眉,正要快步離開這裡,就聽到一道憤怒的女聲驀地拔高,聲音尖利透著顫抖,“那是小澤的東西。”

小澤兩個字近乎是本能的吸引了池以珩的心神,他下意識的停住了腳步,

高昂的女聲過後,隱隱響起的是夏志傑的聲音,透著一股無賴的味道。“小妹你反應這麼大幹嘛?我又沒說不是。再說我也只是借用幾天,最後也都還回去了。比起我這個當叔叔的,老四才是真正的不要臉,實打實的在算計自己兒子的東西。”

“四哥不要臉,二哥你又好到哪裡去?一個算計自己侄兒的東西,一個算計自己兒子的,說來說去你們也是五十步笑百步,完全是一丘之貉。”

“夏思慧!”夏志傑的面子有點掛不住了,“怎麼跟我說話的,你的教養都忘記了嗎?”

樹叢中,夏思慧深吸了一口氣,壓下了心中的憤怒,冷靜道:“父親留下的那些字畫都是夏澤的,我是不會贊同母親的提議的。”

她這樣一說,夏志傑頓時不滿了。“夏澤是你侄兒又不是你兒子,你有必要這樣為他爭嗎?再說夏濱難道不是你侄兒,怎麼不見你給夏濱爭?”

“夏濱有父有母,夏澤有嗎?你們不就是看池姐姐去的早,才這樣算計夏澤的東西嗎?還有四哥,他要是真當夏澤是他兒子,他就不應該眼睜睜的看著母親瓜分父親留給夏澤的東西。我不管你們怎麼想,反正我是不會同意的。”

夏思慧說完扭頭就走,心裡卻是堵得厲害。

昨天她接到了管家的電話,來不及安頓好身邊的事,就匆匆買了機票連夜趕回了華國。她滿懷憂慮的回來,甚至顧不上休息,全部心神都放在了母親的身體上。沒想到初一見面,母親就說她回來的正好,趁著全家都在找個時間說說夏家那些字畫的事。母親什麼意思,她心裡清楚的很。她不敢刺激母親,找著機會尋到了和她一向親密的二哥想問問發生了什麼,結果聽到的是二哥也在打那些東西的主意。

夏思慧想不明白,若是夏家眾人生活落魄,大家指著那些字畫過活,爭來爭去雖有違情理,但也說得過去。可夏家眾人一個個已是衣食無憂,富貴至極。那些東西不過是錦上添花的死物,大家為什麼還要為此算計來算計去。

夏思慧出生的時候,華國的動|亂已至尾聲。彼時夏家已經平反,生活水準不敢說恢復到從前,也比一般人家好很多。她沒有過苦日子的記憶,但卻經常聽二哥提及過去的艱苦。父親在鄉下改造,母親一個人帶著三子一女熬過了那段日子。據二哥講,他們最落魄的時候,母子五人一起分食一塊乾硬的燒餅。大家推讓來推讓去,都捂著餓的痙攣的肚子說不餓,最後一人一小口,剩下大半留給了年紀最小的夏志成吃。

夏思慧一直記得二哥講的這件事,她想象不出餓的痙攣是什麼感覺,但每次聽到這個故事從中感受到的都是一家人濃濃的感情。可從什麼時候開始,大家都變了?開始各種有個各自的小盤算?兄弟姐妹之間感情日益疏離,甚至為了一點利益爭的是面目猙獰,異常的難看?

夏思慧走到岔路口,想了想還是拐去了五福堂的方向。夏志傑緊跟著她後面走出,卻是選擇了另一個方向。

兩人離開不久,池以珩的身影從一側閃出。他冷冷的看著夏志傑離開的背影,修長的手指緊緊的捏著手裡的畫,用力之大連手上的青筋都迸了出來。

夏爺爺留給夏澤的字畫,夏志傑所謂的借用,夏志成的算計,聯絡前幾天夏澤手中的那幅《月下廬山圖》,前因後果俱都這樣串了起來。

池以珩目光深沉,來之前父親還特意告誡他這件事算是夏家的醜事,為了夏家的臉面,他們儘量不要參合太多。可如今聽了這一番話,夏家哪還要什麼臉面?他想著父親昨晚誇讚夏老爺子的清風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