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理智夠清醒,絕對不會犯那樣的低階錯誤,然而知易行難。
她從來沒有這麼掏心掏肺的想跟一個男人在一起,這麼的想要將他佔為己有。
可他是許承洲的哥哥,就算他不介意那些流言,她介意。
許音華介意,許家上上下下都介意。在康茹馨眼中,在他的那些朋友眼中,她是妄圖攀高枝,最後摔的萬分難看的蠢女人。
是跟他弟弟談不成,轉而將自己賣給他的綠茶,呵!
洗手盆裡的水溢位來,打溼了身上的衣服,寒意滲進面板,被酒精麻痺的大腦受到刺激,漸漸恢復清明。
陸楠關了水,雙手發抖的撐著洗手檯,木然看著鏡子裡狼狽不堪的自己。她很想假裝自己不愛他,假裝自己不在乎,可是好難。
粗粗的喘息片刻,陸楠自嘲的搖了搖頭,取下毛巾把頭臉的水都擦乾,閉了閉眼,壓下難受的感覺清醒開門出去。
“陸楠?”厲漠北的手僵在半空,見她出來,尷尬搭到門框上,眸色黯了黯。“你有沒有怎樣?”
“你管的太多了。”陸楠推開他,面無表情的從他身邊越過去,徑自回房。
厲漠北再次跟上去,結果又被她關在門外,不由的沉下臉敲門。“陸楠,你開門我們談談。”
“要是談什麼時間回去辦離婚手續,我很有興趣,談別的就免了。”陸楠嘲諷的嗓音響起,無情而決絕。“厲先生,請不要再騷擾我,ok?”
“我很抱歉,在這件事中沒能及時跟你坦白,沒能及時阻止承洲。他和康茹馨的通話錄音,我給了二外公,爸媽也都聽到了。”厲漠北頹然收回自己手,眉頭擰的死緊。
門後,陸楠換上睡衣,重重倒進床裡。有些事彌補不來,他難道不懂?
錯過就是錯過。
氣氛沉默下去,厲漠北在她門外煩躁的踱了幾圈,停下再次敲門。“陸楠,你快開門!”
裡邊靜悄悄的,沒有絲毫動靜。厲漠北臉上浮起薄怒,轉身去找了房門鑰匙過來,擰著眉將門開啟。
陸楠安靜的躺在床上,像似已經睡熟過去。厲漠北站在床邊,靜靜的端詳她許久,無聲的嘆了口氣,放輕腳步退出去。
陸楠睜開眼,聽到他的腳步聲離開又折回來,旋即又閉上眼裝睡。
厲漠北把被子放下,又去倒了杯水過來放到她床頭的櫃子上,疲憊坐進椅子裡。“陸楠,我知道你沒睡著。”
陸楠沒吱聲。
“是我的錯,整件事皆因我而起,我沒能保護好你,沒能有效阻止事態惡化。”厲漠北揉著額角,長長嘆氣。“你怎麼懲罰我都好,別和自己較勁。”
房裡靜悄悄的,彼此的呼吸聲異樣清晰。
厲漠北眉頭擰成死結,起身坐到床前的地板上,遲疑握住她橫在被子上的手。“我已經過了說愛的年紀,可是陸楠,我愛你。我等了17年,終於等到你,這一輩子也只想跟你共度一生。給我點時間,我會處理好所有的問題。”
陸楠用力閉緊眼睛,放任自己墜入夢鄉。
一夜一晃而過。
陸楠睜開眼,難受的哼了哼,費力撐著床墊坐起。抬手摁住發脹的太陽穴,只覺得腦袋像似要炸開,一抽一抽疼的厲害。
拿過手機,見時間不過早上6點半,禁不住又罵了自己一頓。腦子清醒過來,冷不丁看到歪在椅子上睡過去的厲漠北,想起他昨晚說的話,唇角無意識抿緊。
多長的時間她都能給他,然而他的家人未必願意給。
洗漱完走出洗手間,厲漠北正好從她房間裡出來,兩人的目光意外在空中交匯。
陸楠淡淡移開視線,扯了扯嘴角,頭痛欲裂的從他身邊越過去,招呼都沒打。
厲漠北悵然嘆氣,拿起丟在茶几上的手機,給附近的酒店打訂餐電話。
陸楠胃裡跟火燒似的,再也沒有東西可吐,腦袋也暈的慌。換好衣服出去,厲漠北抱著膝上型電腦在發呆,眼底有著十分明顯的青黑。
“你搬走還是我搬走,偌大的四九城,總會有空房子出租。”陸楠自認她的自制力,不及他千萬分之一。
也不想天天承受煎熬。
“沒那個必要。”厲漠北像似才回過神,徐徐抬起頭。“北京這邊的生意出了很大的麻煩,我很忙,不一定每天都回來。”
“有必要。”陸楠沒什麼情緒的回了一句,起身去給自己倒了杯水。
談話進行到這裡,再次尷尬止住。
厲漠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