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來,齊如君讓人備好馬車,兩人就坐車出了門。
路上齊如君道:“這些日子齊都熱鬧了不少,真金樓和歸容閣也都遷到了齊都,姐姐今日帶你去看看。”
很快就到了地方。馬車停下來,齊如君道:“阿暄,大姐先帶你去茶樓吃點心。這明光樓的點心可是一絕,好吃的很呢!”
名光樓?齊斐暄沉默了。
如果沒有記錯的話,明光樓好像就是她的茶樓吧?
茶樓掌櫃還是鄭平安呢。齊斐暄沉默著點頭。
兩人一起下了馬車,齊斐暄聽到不遠處傳來一陣嘈雜聲,下意識停下了腳步。
正好看到了盧瑁的馬車。
原本齊斐暄是不認得盧瑁馬車什麼樣子的,可奈何……韓雲觀這會兒正在盧瑁馬車前堵著。
韓雲觀還是那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樣,他今日並未穿飛魚服,只是穿了一身灰色的胡服,這會兒他正騎在高頭大馬上,對馬車裡的盧瑁喊道:“終於讓我堵到你了!盧瑁你給我下來!小爺我今天就要教訓教訓你!”
韓雲觀還帶了一群隨從,隨從摁住了盧瑁的車伕,這會兒街上被圍觀的人堵得水洩不通。
有人小聲問道:“這是誰家的小公子?我看那馬車好像是錦衣衛指揮使坐的,這小公子怎麼還敢攔錦衣衛?”
“那位小公子也是錦衣衛呢!”就有湊熱鬧的回答,“還是錦衣衛千戶,我以前看到他穿著飛魚服騎馬在街上走。他們自己人打起來了,也不知是為什麼。”
那邊韓雲觀還在說:“你們錦衣衛是做什麼的?居然連那麼明顯的暗道都沒發現?盧瑁你是故意的吧?”
隨從拽了拽韓雲觀的衣角:“世子,您也是錦衣衛。”
韓雲觀:“……盧瑁你把我們錦衣衛都帶成什麼樣兒了!”
在不遠處圍觀的齊斐暄:……
看樣子韓雲觀是想要替周容雅出氣?只是不知道周容雅為何沒有罰盧瑁?
齊斐暄託著腮,遠遠的看著那邊。
盧瑁的馬車沒有動靜。韓雲觀也不再廢話,上前就掀開車簾:“盧瑁!你裝什麼縮頭烏龜!你有本事就出來!看我不打死你!”
正在馬車裡閉目養神的盧瑁睜開眼睛,冷冷的看著韓雲觀。
被他盯著,韓雲觀感覺周圍陰森森的,背後發涼心裡打怵。
他搖搖頭,忽略掉不舒服的感覺:“盧瑁你出來!”
盧瑁握拳:“你敢當街辱罵上官?”
“有什麼不敢!”韓雲觀仰頭,“我就沒把你當成過上官!”
盧瑁臉色一黑,從車裡出來,韓雲觀也不再等,活動了下手腕就直接揮拳打過去。
周圍的人嚇得發出驚呼,齊斐暄身邊的貞珠也連忙捂住眼睛。
盧瑁輕巧的躲過去,韓雲觀緊追不捨。齊斐暄看著周圍人驚嚇的模樣,內心毫無波瀾,甚至還有點想嗑瓜子。
貞珠沒有聽到盧瑁的慘叫,就拿下手來,看到外面纏鬥的兩人,貞珠看看齊如君,用很小的聲音問:“小姐,那邊的兩位是錦衣衛?”
“對啊。”齊斐暄道,“沒聽他們說嗎,一位錦衣衛指揮使,一位錦衣衛千戶。”
貞珠震驚的瞪大雙眼:“那他們為什麼打起來啊?錦衣衛千戶不應該聽指揮使的嗎?”
“因為……”齊斐暄想了想,“指揮使翫忽職守,千戶替皇上不平吧。”
頓了頓,齊斐暄又補充:“千戶是皇上的表弟。”
雖說韓雲觀因為盧瑁翫忽職守打他這種事有點離譜,但韓雲觀這麼幹也不是完全沒有道理。
韓雲觀是周容雅的表弟,他們從小一起長大,定然是如同親兄弟一般。盧瑁卻翫忽職守將周容雅置於險境,若不是齊斐暄發現暗道,怕那些蠻人就要進到宮中去了!
更何況……上次周容雅遇刺的事兒,韓雲觀應該是知道的。經歷了那麼一次,周容雅再遇到危險,韓雲觀自然會炸毛。
貞珠似懂非懂的點點頭。齊如君聽到這些話,多看了齊斐暄幾眼。
那邊韓雲觀和盧瑁已經打了起來,韓雲觀穿著胡服,行動方便,拽住盧瑁的衣裳就踹了盧瑁幾腳。
盧瑁氣得不輕,他揮手想要甩開韓雲觀,卻發現甩不掉,再看看周圍的人越來越多,盧瑁後退到他的馬車旁,從車上抽出來一把刀。
韓雲觀的隨從們驚叫道:“世子!”
有隨從放開手裡的人,要去給韓雲觀幫忙,韓雲觀揮手道:“沒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