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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部分

然而這扇門就是給人一種奇異的感覺,盯著盯著,似乎就能聽到樂音和女子低柔婉轉的笑聲。

不過這並不包括方長庚。

他年已十五,如果是世家子弟基本都安排通房或是侍妾。但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讀書讀得清心寡慾了,對這種事始終沒什麼興趣,看見年紀相仿的姑娘也不會產生異樣的想法,有時想想似乎也不是一件好事……

“考試之前不宜分散精力。”方長庚定了定神,他現在的目標只有考科舉,別的都不在考慮範圍之內。

方沅君的臉有些紅,急忙道:“長庚說的沒錯,管他有什麼,咱們還是趕緊去貢院吧!”

童子雞裡面就徐聞止最鎮定,自在悠閒地站在那兒,一句話都沒說。

周其琛和沈霖對視了一眼,好心地決定還是別逗他們了,一行人一邊觀賞省城人來人往的熱鬧景象一邊走,不知不覺就靠近了貢院。

整個省城沒有一個建築比得過貢院的佔地面積,他們遠遠張望了一下,看到貢院深處那高高拱起的明遠樓,不禁驚歎其恢弘的氣勢。再看四角高高的瞭望臺,以及圍牆的一磚一瓦,都能感受到歷史文化的積澱。

方長庚感觸頗深,這貢院如果能完好無損地保留至幾百幾千年以後,對現代人而言該是多麼震撼的景象!

不過貢院不到開考那天是不開放的,所以他們也只是熟悉路線,瞭解一下大致的情況而已。

回去路上,沈霖還遇到了以前在雲麓書院的同窗,只是微笑著打了個招呼,不像交往很深的樣子。

沈霖跟他們解釋:“書院的規矩極嚴,不允許學生結群結黨,平時都是各學各的。我唯一一個關係好的朋友去了京城,快兩年沒聯絡,也不知道現在如何了。”

是啊,古代書信傳遞十分不便,驛站又貴又慢,又很難找到人幫忙帶信,像王復也不過一年給他們送一封信而已。

不過上回王覆在信裡說可能會在京城參加鄉試,因為京城考點不卡戶籍,全國各地的考生都能在京城考試,所以王老爺就想讓王復去試一試。

回到四合院,伴書、平安還有沈霖的書僮小九在廚房忙活,把院子安排得井井有條,有了他們確實省心很多。

夜幕降臨,每個人都回了自己屋子看書複習。

方長庚點起油燈,一時也想不到自己到底該看什麼,索性從箱籠裡拿出一本遊記翻看,覺得心情放鬆不少。

“長庚……”門口忽然傳來方沅君壓得低低的呼喚聲,方長庚立刻起身過去給他開門。

“怎麼這麼晚還不睡?”方長庚轉身往裡走,方沅君就跟在他身後。

“我睡不著,一想到再過五天就要考試,我這心就跟被一隻手攥住了似的,看書的時候字都在眼前亂飄。”方沅君脫力似的坐到方長庚椅子上,一臉苦笑。

方長庚甩掉靴子往床上一趟,枕著手臂嘆了口氣:“這事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勸你,說實話,我自己也沒幾成把握。”

方沅君卻有些豔羨地看著他:“你雖然一直是我們當中年紀最小的,但我一直對你特別有信心,總覺得你做什麼都能成。這一路過來,我見你做什麼都跟平常一樣,吃飯都特別有胃口,就覺得你這次也能考上。”

方長庚只想翻白眼,他活了四十多年,要是連這點好心態都沒有,那豈不是太失敗了?

不過對於眾多資質一般、閱歷又淺的考生來說,方沅君這樣的心態反而是正常的。想當年他考高考的時候,第一場語文看到試卷以後還手抖了一分鐘,何況科舉比高考殘酷多了。

“沒考上又能怎麼樣?太陽還是東昇西落,咱們的日子也還是照常過。我看你乾脆像我一樣看野書打發時間算了,也好過擔心那些有的沒的。”方長庚又是玩笑又是正經道,不止說給方沅君,也是說給自己。

方沅君被他說得有些臉紅:“換做是我,別說話本了,就是春宮圖我都看不進去,我看其琛他們都沒你看得明白。”

昏暗的油燈下,方長庚輕笑了一聲:“我看的不明白,只是習慣了不讓那些不好的情緒影響我正常的生活,別人看不出來而已。”

方沅君明顯不明白,但也不想再多說這種讓人無比沮喪的話,呆坐了一會兒後道:“再過兩天考官們要舉辦入簾儀式,咱們也去吧!”

入簾儀式是指考官們會在離開考還有三天時去巡撫衙門參加“入簾上馬宴”,之後主考官要坐著八抬大轎供眾人瞻仰,然後就進貢院隔離,直到發榜為止,十分嚴格。

方長庚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