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太太也願意跟女兒說說,好讓她多長些見識,免得被人家害了還不知道。母女二人躺在一張床上,一直說到快天亮才睡去。
第二天,傳來了老太太不舒服的訊息。原來,昨個老太太高興多吃了幾口飯,沒想到積了食。大老爺聽見親自去請大夫,竟把宮裡面的御醫給請了過來。這面子可夠寬,能看出金家現在是不同於往日了。雖然常在娘娘姓利,卻是從金府出去進的宮,幼儀又得了皇上御賜的匾額,金家的行情是水漲船高啊。
雖說之前就定好假裝給老太太診脈,可沒想到老太太竟真的病了。可見老天爺有靈,吃鹽的嘴巴不能亂說話,好的不靈壞的靈!好在老太太沒什麼大礙,御醫給開了消食健脾的藥丸,和水喝下去,兩丸就能看見效果。
萱姐兒一大早就在東跨院候著,利姨媽得了訊息也趕了過去。不為旁的,只因這位御醫是婦科聖手,最擅長保胎。前幾日皇上等人從避暑山莊回來,同時傳出個好訊息,宛常在懷孕了!這讓利姨媽喜極而泣,若是能平安生下皇子,宛若在宮裡面的日子就越發好過了。聽聞太后和皇上都十分看重她肚子裡的孩子,特意命這位李御醫照顧這一胎。利姨媽知道李御醫今個兒過來給老太太看病,豈能不過來瞧瞧?
這位李御醫今年五十開外,他的大兒子跟大老爺是朋友。又因為宮裡面的常在娘娘,所以才答應來金府走這一趟。
他先瞧瞧萱姐兒的氣色和舌苔,又詢問了幾句,萱姐兒到底是年輕媳婦臉皮薄,都是貼身丫頭回答。原來這萱姐兒自打初葵之後就沒個規律,葵水三五月來一次是常有的事。剛開始吃藥調理還好,停藥之後能自己連續來幾個月。現在竟不吃藥就不見紅,或者是一小月淋漓不淨。
二太太聽見這些眉頭越發緊鎖,她雖不懂醫術,卻也知道這情況不妙。
果然,李御醫細細診過脈,片刻方說道:“少夫人從初葵到如今已有六年之久,藥不對症致使病情加重。如果在得病之初就用心調理,不出半年必然痊癒。可現在……”
“大人,您是婦科聖手,還請想想辦法。再金貴的藥我們也吃得起!”二太太有些急了,此言一出方知說錯了話,趕忙停住不再往下說。
“夫人別急,聽老朽把話說完。”李御醫忙說著,“少夫人的病不是不能治,就是要耐下心來調理。民間百姓常說,得病多久,去病也得多久。又有‘病
病也得多久。又有‘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的話,可見去病根不是著急的事。我開個藥方,先吃上一年再診脈。”
“依李大人所言,我這孫女的病得五六年的功夫才能見好?”老太太聞聽追問著。
“差不多。”李御醫點點頭,“調理好了,母體健康,才能生下健壯的孩子。”換言之,如果著急要孩子,恐怕即便能懷上也不會順利。
金家大費周章把他請了過來,又讓萱姐兒趕到都城,自然是為了子嗣。李御醫常年在宮中行走,這點事還是能看明白的。只是心急吃不了熱豆腐,況且這位少夫人的身體裡有股子胎毒,又沒在最合適的時候清除,以至於深入五臟六腑之中。五六年能去個差不多已經是幸事,即便是華佗在世也別無他法。
萱姐兒聽了這話心下一沉,五六年的時間太長,誰知道其中會有什麼變故?雖說眼下她能壓制住府中的妾室,也能確定她們生不出兒子來。但是天長地久誰能說得準,一個疏忽她便會萬劫不復!
“能調理好了就成,這事急不得。”老太太笑著說道,“到底是李大人醫術高明,敢說出個時間來。以往看其他大夫,只說慢慢調理,讓人心裡沒個盼望。合該我這孫女兒跟李大人有些緣分,今個兒就碰巧遇上了。李大人可是專門給宮裡面的貴人診脈的,聽說宛常在的龍胎就是大人負責?”
話題一轉,老太太自然的說到宛若身上,一旁的利姨媽聞聽身子一挺,眼睛盯著李御醫不動彈,滿臉的緊張和期待。
李御醫立即回道:“娘娘一切都很好,皇上和太后娘娘非常看重娘娘,微臣會盡全力確保娘娘無憂。”
“辛苦大人了。”
“不敢,這是為人臣子應盡的職責!”李御醫說話滴水不露。
只聽見這浮於表面的一句,利姨媽顯然是不滿足。她剛想要張嘴說話,旁邊的大太太趕忙拉住她的衣襟,朝著她暗暗使眼色。利姨媽見狀只好按耐住,眼巴巴看著李御醫告辭走了。
眾人從老太太這邊散去,二太太帶著萱姐兒回了東府,大太太跟利姨媽去了寧安居。
一路之上,利姨媽都悶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