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嘴裡譏諷道。
“你!你又動手!”
現在想著自己最近也常被陛下召見,與陛下君臣相得,謝奕內心深處還是有些小得意的,以為陳氏這下該有所收斂了,哪怕有娘娘依仗也不能再對他無禮的,可是現在,陳氏這個惡婦竟然又毆打朝廷命官了!
“你不怕我去陛下那裡告狀!”
謝奕覺得陛下雖然年紀還小,但是必然公正清明的,絕對不會偏袒陳氏的。
“呵呵……你還長本事了啊,你告啊,你不嫌丟人就說出去好了,我一個弱女子,竟然在內宅中欺凌你,誰會信呢。而且你一個大男人,連個女人壓不住,說出去你不在意臉面,你爹又要教你重新做人了!況且你爹也不想在這時候得罪陳家,得罪我姐姐的,你想找死的話儘管試試。”
感謝大秦朝沒有留影機之類的東西,陳芸可以憑藉這個隨時反口,欺負謝奕一萬年。
臉被壓在桌子上摩擦摩擦,謝奕疼的又眼淚汪汪的。
“注意你的態度,小看女人是要付出代價的!”
吹了吹手上沒有影子的灰,陳芸笑的得意又囂張。
“我哪有說錯,你一個內宅女子懂什麼治蝗!”
半晌後,謝奕這才摸著被壓在桌上扭到了的脖子,十分的無語,小聲嘀咕起來,什麼叫倒打一耙,他真的切身體會到了。
她一個女人家,什麼都不會,就橫加指責,說了實話還要打他,聽聽她說的什麼大話,要找到治蝗辦法?
簡直可笑。
“我怎麼不懂了?這個和男女有什麼關係?你是男人又怎麼樣,還不是連蝗蟲什麼樣子都沒見過!難道你們真的認為弄個什麼蝗神求一求,就能讓蝗災平息嗎?”
陳芸繼續嘲諷臉,覺得謝奕這種草包搞不好,大概就真的以為拜拜蝗神就能風調雨順,災難全消了。
她這話算是說到了點子上,雖然辛辣,但是謝奕的眼睛猛地睜大了。
難得這個惡婦倒是還不太愚昧,知道拜蝗神作用不大。
子不語怪力亂神,其實內心深處,謝奕還是真的比較反感祭祀蝗神這種行為的。
今天謝奕在宮裡和小皇帝也談到了最近的奏摺和邸報,關於北方地區的蝗災,以及各地興起的人牲祭祀,還有成群結隊逃荒的百姓,這些事件的惡果串串相連,牽一髮而動全身。
面對這些人一股腦的湧來,路上也發生了幾起比較嚴重的劫掠事件,已經有南北交接處郡縣的官員關閉城門了,而這些容納不了的百姓,為了生存,大部分選擇做了劫匪,搶劫擄掠財務糧食。
皇帝非常的憂慮,問他有沒有方法解決,謝奕有些羞愧的只能沉默以對。
時人對於蝗蟲,真的瞭解頗少,除了民間信奉的蝗神外,又有“蝗魚(蝦)互化”之說,李蘇《見物》記載:“旱涸則魚、蝦子化蝗,故多魚兆豐年。”
這兩種其實對於真正的緩解蝗災,沒有什麼作用的,獻祭蝗神,也只是百姓走投無路的唯一辦法了。
但是那樣殘忍的方式,以活人生生放血澆灌在土地上的方式祭祀,求蝗神離開這片土地,這種方式實在有傷天年,而且看起來似乎百無一用。
而且朝堂上總算是開始討論各地的旱災和蝗災了,開倉放糧是必須的,但是目前不知道旱災和蝗災會持續多久,各地府衙糧倉儲存的陳糧也是有限的,國庫糧倉裡也並不是多富餘。
總要留下一些為長久做準備,所以什麼時候開倉放糧,以及放多少救濟也成了爭執不下的話題。
並且北方地區稅收大概是基本要泡湯了,為了國家經濟考慮,以後的稅賦重心就要全在南方,南方要不要增加稅賦,增加多少,也變成了問題。
那些容納不下的逃荒百姓,也變成了亂民,怎麼安置還是大問題。
“那你覺得除了祭祀外,真的還有別的方法嗎?”
期期艾艾的,謝奕不覺看著陳芸道。
雖然問出這句話來,謝奕自己也覺得有點可笑,一個內宅婦人說的大話有什麼值得相信的,但是他還是不知不覺抱著一絲期待。
大概心理上,他還是覺得陳氏雖然是個婦人,卻跟一般的婦人都不一樣。
“蝗災沒有什麼可怕的,只要找對了方法治理,一定就能快速度過。先去莊上看看吧,說不定能找到辦法呢。”
從清涼山到莊子上,來回就得一天,所以只能在那裡至少住一晚,作為這個時代處處受轄制的已婚女,陳芸只有帶上謝奕一起去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