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蓉笑了一下,不想讓妹妹繼續操心,反而把話引到了她的身上。
對於沈穆清的事,陳蓉最是清楚不過了,甚至此次回京都也是沈穆清先透過予深聯絡到了她。那個人早就後悔了,但是羅敷已有夫。
轉眼陳芸嫁人已經快一年了,始終肚子沒訊息不說,和謝奕的關係也是算不得琴瑟和諧,對此陳蓉覺得,大概就是妹妹心依然未定的緣故。
“哎呀,我的事壓根就不算什麼,以後什麼樣,還得騎驢看唱本,慢慢走著瞧。姐姐好了,爹孃哥哥他們好了,外甥好了,我就比誰都好。”
陳芸衝著姐姐擠了擠眼,她並不是和陳蓉想的那樣,還對周定光戀戀不捨,而是對自己和謝奕能夠過多久心裡存著懷疑。
在不確定他是不是有資格做自己孩子親爹之前,哪怕想想謝家這糟心的基因,陳芸就對生孩子敬謝不敏了。
“劉懌的勢力有多大連我都不清楚了,我怕我身邊的人也不能保險了,日後有話儘量進宮來說吧,從宮外傳訊息也不安全。”
姐妹倆又說了一陣兒私房話,陳蓉在陳芸臨走前,小聲的在她耳邊低語。
明面上陳蓉身邊就有兩個劉懌的人,但是實際上宮中劉懌的人陳蓉只摸出了四五分,剩下的人都藏的太深。
除了一些無傷大雅的勢力外,現在陳蓉為了守住最核心的秘密,已經徹底的斷開了宮外一部分資訊鏈,有事只能等蔣氏或者陳芸進宮時,陳蓉才能透過她們來傳信。
“恩。”
陳芸認真的點點頭,哪怕恭王不在京裡,依然還是不能放鬆警惕啊。
時光倥傯,很快新年就到了,年初六,謝奕和陳芸從侯府回來,就得知謝家大姐謝杏芳帶著孩子過來了。
謝大姐原先日子過得如意,一張圓臉,眼睛看人時,總是帶著一絲鄙薄,但是現在才半年不到,臉頰就消瘦成看起來令人心情沉重的長條臉,儘管上了濃妝,穿戴皆是華麗無比,依然很容易就能感覺出來日子過得不如往日舒心了。
“大姐,許久不見了呢。”
陳芸摘下腕上一條油潤的白玉鐲子,給了謝大姐的女兒,又送了一袋子金錁子給她的兒子,全了禮數,這才笑盈盈的和謝大姐打招呼。
謝杏芳勉強的一笑,看著陳芸依然美豔動人,而且自家弟弟明顯是被她收攏在手心裡了,心裡更是氣悶不已。
但是她已經不像之前那樣衝動了,這些日子託了陳芸設計的那個叫紅玉的良妾的福,謝大姐在周家的日子相當不好過。
縱然周家大爺不敢寵妾滅妻,但是對於霸道慣了的謝大姐,丈夫身邊有個深受寵愛,美豔又楚楚可憐的女人,怎麼能舒心。
而且那紅玉尤善面上一套背地一套,謝大姐用什麼法子整治她都能被她滑不留手的逃掉,還要再在周大爺面前告上一狀,時日一長,哪怕估計著謝老爺的面子,周家大爺不敢怎麼著謝杏芳,也是內心覺得她神憎鬼厭。
原先周大爺去她的屋裡還能做點什麼,現在周家大爺最多一個月只在謝大姐屋裡歇上七八日,其他日子不是睡在紅玉屋裡,就是叫紅玉過去伺候後,自己一個人睡書房,哪怕是和謝大姐睡在一處,也是蓋著被子純睡覺。
不管哪朝哪代的女子,面對丈夫的冷暴力也是會受傷的,而且謝大姐明顯能感覺出來,周夫人也不如往常那樣喜歡自己了,婆婆不愛,丈夫不喜,孃家親爹又最顧及面子,謝大姐竟然一時之間頗有孤立無援的苦悶感覺。
特別是紅玉第一個孩子,被謝大姐想方法弄掉以後,最近她又懷了一胎,周夫人親自敲打了謝大姐幾次,不僅熱情的給紅玉送營養品補身子,就連周大爺也是呵護備至。
趁著過年回孃家,謝大姐就是想和孃親討個主意的。
陳芸見謝大姐笑的牙疼,也不繼續調侃她了,只是端坐在榻前,一隻手支著腮看著窗外的一束寒梅。
謝奕在孃親房裡見了久違的姐姐,也是大吃一驚,到底是一母同胞,難免心疼的關懷幾句。
”你這個沒良心的,娶了媳婦就誰都不認了,這麼久了也不見你來周家看看我。“
謝大姐悽然的抱怨了一聲,兩行熱淚從眼中滑落下來,把謝奕惹得有點手足無措起來。
他確實覺得自己有點做得不夠,怎麼也是親姐姐的,內心堅定了年後要隔三差五的多去姐姐那裡幾次的想法,內心對於周家和姐夫也是不滿起來。
姐姐再是不好,也為周家生兒育女,出到力了,人都有不足之處,難道就不能看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