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那條他們的隱蔽通道,將謝妙容等人救了。
柴阿夭最後一個爬上木窗,她的腳正要踏上窗下的木梯時,忽然一根燃燒的木樑從上面掉了下來,一下子砸到她頭上,隨即聽到她慘叫一聲,摔落了下來……
這也是眨眼間發生的事情,謝妙容等人完全想不到會有這種突發的意外發生。目瞪口呆間,柴阿夭已經落到了地上,她的身下是一塊並不平整的石塊。燃燒的木樑將柴阿夭的頭給砸破了,還讓她身上著了火。
農十一尖聲喊了句什麼,然後撲了過去。
賀牛和蕭弘見狀,也趕緊跑過去,兩人脫下身上的衣裳撲滅倒在地上的柴阿夭身上的火。
等到柴阿夭身上的火被撲滅,眾人才發現柴阿夭不行了,她的頭被木樑砸得凹陷下去一大塊,她的後腦勺也磕在了身下的那不平整的大石上,混著腦漿的濃稠的鮮血從傷口處不斷往外湧出來。
她兩眼死死地盯著農十一,抽著氣只說了一句話,然後就頭一歪,身體抽搐著,漸漸不動了。
農十一瘋了一樣抱住他母親,悶聲嚎啕大哭。
謝妙容和阿豆難過得流下了傷心的淚,兩個人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或者在靜夜裡,即便農十一壓著聲,不大哭出聲,但是他們在木樓後發出的聲響還是引起了前面的要捉拿蕭弘等人的注意,所以那個喊話的男子大聲叫前面的陸洞兵卒往木樓後來抓人。
聽到紛亂的腳步聲往木樓後面來,賀牛直接上前把死死抱著的農十一給拖走,農十一顯然捨不得離開其母,可是賀牛對他吼了句話後,他停止了掙扎,只是從其母的頭上拔下來一把骨梳,死死捏在手裡。
接著他一擦眼淚,對賀牛說了句話後,毅然第一個往坡上跑。
賀牛轉臉說了一句話:“我們跟著農十一!”
眾人來不及說話,紛紛按照賀牛說的辦,跟在農十一身後爬上山坡。蕭弘拉著謝妙容的手,不時抓住竹子用力往上爬。
他們幾個人才爬上山坡消失在竹林裡,後面的追兵已經來到了木樓後面。有兵卒發現了柴阿夭的屍體,隨即稟告了主子小巫師陸十三。陸十三看了看那黑洞洞的木窗的視窗,再看看長滿竹子的山坡,指著山坡,一揮手:“他們從這裡跑了,給我追!”
於是手持火把賀刀箭的那一百多個隸屬於陸洞巫師的兵卒開始爬上竹坡,去追殺蕭弘和謝妙容等人。
農十一看來對陸洞的地形也挺熟,他在前帶路,山寨裡面除了那燃燒的屬於陸雁的木樓發出些亮光外,其餘的地方都是漆黑一片。也難為他儘管跑得跌跌撞撞,但是那些在蕭弘等人身後追殺他們的陸洞追兵並沒有趕上他們。
不過,要想擺脫他們也並不容易,他們始終像是尾巴一樣綴在蕭弘等人身後。謝妙容在跑的過程中,在山間的彎道上回頭一看,返現他們離自己也就二三百米遠。
這個距離說起來並不遠,只要他們稍微停頓就會被追上。而且,陸洞山寨裡面鬧出了這麼大的動靜,有許多木樓都亮起來了,要是那些木樓裡面的陸洞人都響應號召出來圍堵他們,那他們今日恐怕就要落入敵手了。說起來,謝妙容到現在也沒搞清楚,怎麼他們一行人才來陸洞兩天就會被發現是漢人,還有那個帶兵來捉他們的男子又是誰?她現在唯一敢肯定的是這事情和陸鶯脫不了關係,只是這個陸鶯既然找人來捉拿他們,為什麼不早一點兒通知其兄一家人呢,非要讓人家上門突襲,然後把他兄長的房子都給燒了。就是不知道他可否知道他的這種做法讓其嫂子的妹子死於非命。
一想起農十一和其母為了報答他們對農十一的救命之恩,帶著他們逃脫,然後農十一的母親死得那麼慘,她心裡就難過得要命。她想,不管怎麼樣,也要逃出去,否則真得對不起農十一的母親,她可是付出了生命的代價幫助他們這些漢人逃走。
這個時候的她,覺得自己從未有這麼強的求生意志,她跑得氣喘吁吁,穿著草鞋的腳不斷碰撞在路上的那些石頭上,她的腳趾早已經碰得鮮血淋漓,清晰的痛感刺激著她的神經。因為缺氧,胸腔裡,喉嚨裡,也有刺痛感。
不過,她心中只縈繞著一個字:跑。
大家都沒有說話,全然相信農十一一定會帶著他們逃離陸洞。
漸漸地,黑暗裡有嘩啦的水聲從前方傳來,空氣裡也多了濃重的水汽。謝妙容等人能想到前方一定有一條河或者水潭或者瀑布。
所以前方是沒有路了嗎?
想到此,除了農十一的眾人心裡都難免慌亂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