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氏:“那阿姑就由你探聽探聽十五孃的意思,若是她不太樂意,還請阿姑說服她。”
“也好,就由我對她說道說道吧。”
等劉氏走了,姜氏便讓人去把謝妙容給找了來,祖孫兩人先說了會兒閒話,姜氏就提到了蕭弘,說這一次謝府能度過危機多虧了他。
誰想謝妙容在一邊打趣,說:“這也是因為他送了個什麼糧鋪給我,結果被桓翌那邊的人利用了弄出來這麼大的麻煩,他不來解決就是不仗義,要是這樣的話,我一輩子瞧不上他。”
“你真這麼想,認為人家蕭三郎來替你澄清,以及後面捨生忘死在謝府門口抵擋那些亂軍衝擊謝府是應當的?”姜氏不相信地問。
謝妙容望著一臉嚴肅樣的祖母,然後噗一聲笑出聲來,接著笑得前仰後合。
姜氏這才知道這個小孫女兒又在調皮了,不由得拿手指遙遙地點了點,笑著說:“你呀……這都多大了,還像個小孩兒,說話不靠譜。”
停了停,斂了笑,嚴肅認真地問:“那你說說,這一回蕭三郎的表現如何?”
“表現嘛……不錯,我覺著他挺仗義,也挺厲害。”
“就這樣?”
“是啊,不然,還有什麼,阿婆你說一說?”
“你覺著他是不是一個可託付之人?”姜氏問,她的用詞十分委婉,託付這個詞既可以用於朋友之間,也可以用於女子和男子之間。當然後一種意思有點兒往婚嫁上面去。
謝妙容直接考慮的第一種,所以她沒多想立即回答:“他的確是一個有擔當,可以信任和依仗的人。”
“那你……覺得這樣的人會得到別人的喜歡嗎?”
“當然會有人喜歡,阿婆,你也不是沒看到,蕭三郎別說在這件事發生後,就是發生前,也有許多女郎圍著他轉啊,比如已經嫁人的阮十二孃,還有衛家的衛八娘,還有……反正不少人……”謝妙容扳著指頭道。
“那十五娘你呢?”
“我也喜歡……”謝妙容嘴快,一下子就順口說了出來。
“哈哈。”姜氏笑出了聲,不枉她在那裡彎彎繞,終於套出了小孫女兒的話。
“哦,不,不是,我不是跟衛八娘她們一樣。”謝妙容趕忙解釋,但莫名有點兒耳根發熱。反正會意過來自己被祖母繞進去了,她嗔怪地看了祖母一樣。
姜氏笑得開心:“喲喲喲,十五娘也有這樣小女兒的嬌羞之態的時候,我還一直以為我這小孫女兒是個沒心沒肝的,只愛吃喝,只喜歡做買賣賺錢的女郎呢。”
謝妙容真想照照銅鏡,自己是不是真得有小女兒的嬌羞之態,要是那樣的話,就太好了!
一直以來她都覺得自己是個女漢子,穿前穿後都是,沒辦法,思想基礎決定上層建築。她的思想決定她的氣質。到這個一千多年前的類似於魏晉時代的國家,十多年了,她的一些生活習慣可能被同化了,但是思想一直沒有。女兒當自強,無論是經濟基礎還是思想方面,是穿越前她所受的教育還有周圍的環境鐫刻在她靈魂裡的內容,她變成古代人了,可靈魂裡的這份兒自強自立的東西並沒有丟。可能,一個女人一要求獨立,就會沒了嬌弱,不會像是嬌花一樣生長,最後變成一根翠竹,又或者一棵白楊,畫風跟那些無論精神和物質都倚靠男人的女人們大不一樣。一句話,沒了多少女人味兒,這在古代可不符合主流男人甚至女人的審美。
可是,謝妙容一直想既自立自強,但還是要有點兒女人味兒比較好。她真得不喜歡變成女漢子,但也不想變成柔弱的嬌花,她希望有一個平衡。
姜氏本來以為自己這樣說,謝妙容會真正害羞起來,可沒想到她這小孫女兒還挺樂呵,連先前的那一點兒羞澀都沒有了。
既然這樣,那麼接下來的話,相信小孫女兒一定毫無難度的就能接受,於是姜氏清清嗓子道:“十五娘,我有個正事兒跟你說,就是我跟你阿父和阿母已經挑選了蕭三郎作為你未來的夫婿,然後到年跟前就讓你們兩個定親。後年,你一及笄了就可以跟蕭三郎完婚。”
“什麼?”謝妙容被姜氏的這話震得差點兒從椅子上坐不穩,滑下去。她萬萬沒想到會聽到這種話,實在是從來沒想過,完全沒有一點兒的心理準備。
在她心裡,像是訂婚和完婚這種事情再怎麼也要到十七八歲的時候發生比較讓她能夠接受。她也曾經向其母還有祖母說過,她要等到十七八歲才考慮婚事的。可這會兒,她才十三歲,她的祖母跟她說,她要定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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