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何嘴角翹了翹,仰著脖子乾咳兩聲重新嚴肅著臉擺手不接錢,“咱們這行當可不缺錢,你拿著,就當是師傅給你的零花錢。”
說得特別財大氣粗,就怕祁雲反悔不入行似的。
見祁雲還站著不動,老何連忙色厲內荏的吆五喝六的斥責起來,“還傻站著幹什麼?過來我給你說說咱們這行當要用到的一些簡單工具,我已經給你準、勉強找到一套工具了,以後你就自己清理保養,咱們做這活兒手裡的工具一定要趁手,不趁手一個劃痕深了就能毀掉一個部件。”
祁雲看見那說得好像是隨隨便便給他準備的工具,全都是擦洗得乾乾淨淨的,該在刃上上油的甚至都已經上好了,明顯這兩天好好保養過的模樣。
看來之前這老頭兒說漏了的那個“準”字就是“準備”的意思。
作者有話要說:
祁雲:萬萬沒想到,我也有被人忽悠的一天,關鍵是忽悠我的還是個藏不住心思的老頭子。【複雜臉
老何:我平生最得意的就是用了積攢五十多年的演技忽悠到了一個徒弟【得意臉
第113章 深談
除了第一天上門擔心“老闆”會介意; 所以祁雲沒帶平安; 之後就都是把平安給帶著的,後來江河說他也找了個兼職,週末兩天要出去大半天,於是平安也就成了琴瑟行的常客了。
老何倒是對平安的到來沒什麼反應,第一天看見晃著腿坐在爸爸胸前揹帶里正睜著眼左右張望滿眼好奇的平安,老何滿臉呆滯的看了平安半晌。
等到平安感覺被人看著太久,扭頭看過去歪頭衝老何咯咯一笑,老何紅著耳朵轉身唰唰跟一陣風一樣的跑進了屋。
之前祁雲能被老何忽悠; 一來是因為祁雲沒太注意,畢竟當時跟老何也不算熟悉,加上老何說話做事一點不客氣委婉; 所以祁雲面對這樣的人時下意識的放鬆了注意力。
二來也是老何板著臉儘量收斂了神色,當時又剛跨入堂屋; 裡面的任何一件東西對當時的祁雲來說都足夠讓他生出走上前認真觀賞細細研究的衝動。
綜合一看; 也就是老何陰差陽錯得了天時地利人和。
這會兒祁雲看透了老何,自然能看出來這老頭子是個彆扭的性子; 也不至於誤會對方是不喜歡平安。
慢悠悠的跟著進了堂屋,果然,一張小桌上已經擺上了一盤糕點糖果; 老何干咳兩聲,表示這些東西小孩兒也能吃。
假裝這些東西是一直襬著的,也不想想他跟祁雲兩個大男人怎麼可能擺這些東西。
等到連續一個多星期平安跟著過去都能有一盤“隨意擺放”的糖果,祁雲無奈; 唸叨了一句人老了讓老何別吃太多糖了,然後下回就換成了鹹餡兒糕點。
眼見祁雲面對糕點沒話可說,老何還挺得瑟的。
要是有小鬍子,怕是鬍子都要翹起來了。
“選良才用一生,五百年有正音,做琴最基本的是選料,選料講究個陰陽調和,陽為上陰為下,而後年輪。。。。。。”
雖然一開始老何要求的是每天一小時,不過祁雲這人真來了興致,學習能力是一方面,學習慾望也會被積極調動起來,課程安排允許的時候祁雲也會花半天的時間在琴瑟行。
製作樂器是個枯燥的過程,很多細微之處甚至能影響整個樂器的品質,索性祁雲最不缺的就是讓自己安靜下來的耐心,甚至時間久了祁雲還能樂在其中,有種在打磨部件的時候也在進行自我剔除打磨。
平安長時間呆在一個地方也不會吵鬧,他會在無聊的時候主動去探索周圍的世界,老何顯然會不自覺的將注意力更多的放到平安身上。
每次平安有什麼需要的時候還沒有哼唧著召喚爸爸,老何就會假裝暫時休息的伸胳膊踢腿兒的走到平安附近,然後悶不吭聲的“順手”幫平安解決問題。
六月到七月,一直到南城那邊寄來最後一封祁豐給他的家書,祁雲才從這種匠人的生活中乍然驚醒。
祁豐只說了要參加訓練,今年春節恐怕回來不了,與餘安安的婚禮也延後,沒有說期限,這一點讓祁雲瞬間想到了很多。
南越驅趕華僑,小動作越發頻繁,前盟蘇公然支援,這些事件串聯著,讓祁雲不得不聯想到了明年一月裡的正式出兵。
在一場戰爭開始之前,隱藏在暗地裡的秘密行動總是少不了,而祁豐無論是在部隊裡還是在軍校裡,訓練成績演習表現,總是被劃分在優秀那一個階梯的。
想到這一點,祁雲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