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嬤嬤搖頭,“夫人,世子爺去意已定,這剛下的聖旨又豈能說收回就收回的?”
鎮南伯夫人深吸口氣,是她太糊塗了,對,鎮南伯夫人慢慢的靜下心,腦子飛快的轉著。
“眼下最重要的是將世子妃留住,孫少爺在就更好了。”房嬤嬤無意的呢喃著。
鎮南伯夫人卻是眼前一亮。
夜裡,鎮南伯個個懷揣心事,難以入眠。
鎮南伯世子妃激動的一個晚上都沒好好睡,折騰到大半夜,總算勉強將東西全都收拾好了。
只等著天一亮,就離開這裡。
轉瞬即逝,窗外的天泛著亮光,鎮南伯世子妃早就沒有睡意,早早就起來了。
只見蕭甚一臉陰鬱的走了進來,渾身都是怒意和糾結。
鎮南伯世子妃眼皮忽然跳了跳。
“夫君,發生什麼事了?”
蕭甚深吸口氣,“昨夜母親病危,請來好幾個大夫,怒急攻心,若再生氣只怕是不好。”
蕭甚眉頭擰得都要打結,鎮南伯世子妃心底倏然咯噔一沉,一股不詳的預感撲面而來。
“夫君……昨天還好好的,怎麼會變成這樣?”
蕭甚眯著眸,找了個凳子坐下,緩緩沉聲道,“方才我已經去看過了,母親今日沒少操心,加上沁兒又回來了,府中上下沒有人打理……。”
鎮南伯世子妃神色微僵,抿緊了唇,手指有些發白。
“你暫且先留下吧,等這邊穩定些,我再派人接你。”
蕭甚話落,鎮南伯世子妃抿緊了唇,一臉委屈。
“你放心吧,母親那裡我已經叮囑了,不會再為難你的。”
蕭甚想了想又補充一句,鎮南伯世子妃委屈得快要掉眼淚了,就憑昨兒鎮南伯夫人恨不得吃人的目光,和蕭沁的胡攪蠻纏。
鎮南伯世子妃只覺得天昏地暗,一陣眩暈。
“夫君……”
蕭甚也很為難,但是這個家也不能完全撒手不管,只能委屈鎮南伯世子妃了。
“府裡還有其他姨娘,再不濟還有二嬸,都可以幫忙,夫君一個人去汴州,妾身實在放心不下,要打理的事還有很多。”
鎮南伯世子妃又氣又怒,這一定是鎮南伯夫人的計策,搶不著孩子,又來這一招,簡直下作!
蕭甚聞言蹙眉,“那怎麼行,那些姨娘從未處理過伯府,你好歹也跟著母親學了幾年,二嬸是外人,豈能管理大房的事?汴州的事,就不用你操心了。”
蕭甚臉一扳,對著丫鬟吩咐道,“把世子妃的東西搬回來,餘下的全部搬到馬車上去。”
“夫君!”
鎮南伯世子妃急的跺跺腳,盼了一個晚上,好不容易下定決心,臨了卻演變成這樣,鎮南伯世子妃一口氣差點上不來。
“你先忍耐幾日吧,等那邊安穩下來,我會立即派人接你去汴州,志哥兒我帶走了,好了,就這麼定了。”
蕭甚一說完,轉身就出去了,留下鎮南伯世子妃怒不可遏,氣的差點要殺人。
“世子妃,您別生氣,世子爺不是說了嗎,等那邊安頓完就會接您過去,彆著急。”
嬤嬤上前勸道。
鎮南伯世子妃紅著眼眶,胸口起伏的厲害,搖搖頭,“不會的,不會有這樣的機會,去不成的。”
鎮南伯世子妃深吸口氣,鎮南伯夫人恨她恨得厲害,絕對不會放任自己跟著蕭甚去享福,做了幾年的婆媳,這點了解,鎮南伯世子妃還是有把握的。
寧為玉碎不為瓦全,鎮南伯夫人就是這樣的性子。
鎮南伯世子妃緊緊地捏著拳頭,恨不得掐死蕭沁,認定了這主意一定是蕭沁出的。
“蕭沁!”鎮南伯世子妃緊咬著牙,吐出這兩個字,眸光是一片冷意。
蕭沁連打了兩個噴嚏,嘴角勾起笑容,渾然忘記了身上的痛。
“太好了,還是母親高明,這賤人,居然敢如此羞辱我,給我等著!”
蕭沁只安心的養傷,反正鎮南伯世子妃一時半會走不了,來日方長,看她往哪跑!
中午的時候,蕭甚帶著行禮浩浩蕩蕩的去了汴州,整個伯府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世子妃,伯夫人病著,您身為兒媳自然要好好供奉。”
房嬤嬤沒好氣的擰了眼鎮南伯世子妃。
鎮南伯世子妃深吸口氣,兒子前腳才走,後腳就折騰上了,最難伺候的婆婆,除了鎮南伯夫人,再無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