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麼一丁點兒交情的份兒上我得提醒你,就算你吃了他,你體內的魂咒也是解不了的。”
“那個捉妖師……”
棠羽半掩著面咯咯地笑出聲,美目之中噙著嚮往的光芒:“女的就歸我了,她那張皮好著呢,我中意的緊。”
“你……”杭致甩了甩袖,明顯對於棠羽無時無刻不想著剝人皮的作態極為厭惡。
棠羽冷哼了兩聲:“你不是還想著將人燉了吃嗎?還好意思嫌棄我,我好歹只想著剝皮呢。”她晃著寬大的袖擺,小步小步地往著井邊動了動,搔首弄姿:“你可是打算著連皮帶骨一起吞進肚子裡的,性質不比我還惡劣?”
她對著井水照了照自己的臉,非常滿意地微張紅唇,輕笑道:“說到底了,我是個實實在在的惡妖,你呢……也好不到哪兒去,道貌岸然的偽君子!”
這句句言語刺破遮掩的表面,直戳入心,杭致說不出反駁的話來,當棠羽把席則抓來的時候,他確實打算著把人燉了吃了。
體內魂咒一日不解,就一日要做那北鈺公主的走狗,他素來心高氣傲,哪裡忍得了這些?
棠羽看著他那一副沉沉鬱鬱的樣子:“我說你何苦呢?你們狐狸精不是最擅長……”她翹著蘭花指在下巴處比了比:“勾人心的嘛。”
“公主不過是叫你把這聞沛瀾迷得神魂顛倒,叫她不要想著搞些不該搞的事情,那位女將軍雖然生的沒那麼柔美,好歹也是個鐵血美人呀,雖然不合我的口味兒,但也不至於叫你生出這般作態來吧。”
杭致聽著她的話,臉色越發陰沉,棠羽好似沒有發現,晃弄著自己的手指,紅唇微動,淡粉色的煙霧一縷一縷地從她的雙唇之中飄了出來,慢悠悠地鑽入了水井中。
“你在做什麼?”杭致有些不悅,那井水他平日裡可也是有在用的。
棠羽伸著食指隔空對著他點了點,媚態橫生:“美人醉,叫他們一沾便醉。”
“待他們醉了,咱們就進去把他們分了,男的歸你,女的歸我,就這麼說定了!”
杭致沒有反駁,但事實上剛才棠羽的話已經叫他燉人的心思散了不少,既然吃了那人也無法解開體內魂咒,他又何必多添孽障。
他本就仙途坦蕩,若非當初不慎著了那北鈺公主的道,如何會淪落到現今只要稍有不慎便是萬劫不復的地步……
杭致心中嘆了一口氣,不發一言。
棠羽一向沒心沒肺,除了她在意的美貌外,便是她頂頭上司北鈺公主她也甚少放在心上。
她扳著手指頭估算著時間,冷風掀起她的裙角,吹揚她的髮絲,有道是風流蘊藉,當得上方桃譬李。
看上去美人如畫,誰又知那內中朽爛……尚不如泥。
“啊,差不多了。”棠羽有些興奮地搓了搓手,在水井邊上晃了兩圈:“杭致,咱們下去吧,我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要揭下那張美人皮了。”
杭致往前走了兩步,不知為何卻突地猛然頓住,落葉被踩的嘩嘩作響。
他眉頭緊蹙,指了指水井:“裡頭有動靜。”
棠羽對著他翻了個白眼,坐在井沿上,不以為然:“能有什麼動靜?你個大男人的,能不能別磨磨唧唧的?再不走,那男的我可就勉為其難自己用了!”
杭致扯了扯嘴角,好心地給她指了指後面。
棠羽側頭往後一看,雙眼漸漸瞪大。
井水螺旋式上升,高出了井口將近兩米,水散發著的涼意源源不斷地朝她湧來。
棠羽還沒有反應過來,她怔愣了好一會兒,湧動的井水卻是突然嘩啦嘩啦地散開了來,噼裡啪啦的淋了她一身。
她最是注重儀容儀表,務必保證時時刻刻貌美如花。
井水將她淋成了個落湯雞,頭髮溼噠噠的貼在臉頰上,身上的衣裙斗篷也澆了個徹底,她一顆心在胸腔中猛顫,雙手用力地半抓著放在臉頰兩側,尖聲大叫:“啊!!!”
杭致被這尖利刺耳的叫聲弄的頭昏腦漲,忍不住後退了好幾步。
“叫叫叫!叫你個頭!哪裡來的神經病!”
偏向柔和的聲線裡含著濃濃的不滿。
水井裡傳出來的聲音讓棠羽的尖叫聲戛然而止,她驚疑不定的地往前探了探頭,剛剛一伸過去,井中白光乍現。
碎光利刃,好似柳葉四飛,連續不斷地從水井裡頭急速飛了出來,罩在井口的金絲網劇烈顫動,在棠羽震驚的目光之下,連著她的半個髮髻一道成了碎屑。
棠羽一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