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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9部分

何子衿都說,“柳知府這事兒辦的還是不錯的,不然,真叫王提司跑了,北昌府上上下下的臉可就丟沒了。”

阿念微微淺笑,“是啊,柳知府在這事兒上還是明白的。”

何子衿道,“柳知府會不會因此事得福啊?”

阿念道,“他這不過是亡羊補牢罷了,就算補牢了,難道先時亡羊的責任就不追究了麼?”一任知府,想要留任,官評起碼是中上等,起碼不能有大的過失。如柳知府這種,與田巡撫相爭不說,北昌府還暴出大規模的鹽課貪鄙案。縱田柳二人再有後臺,想留在北昌府也是難上加難了。

北昌府這樣的苦寒之地,都難以留任,若阿念所料未錯,柳知府倘想再謀外任,所謀官職必然會比知府稍低一些的。至於田巡撫,更不是阿念可以多嘴的。其實,阿念就是想多嘴也是不能的,依田巡撫的自尊,此次阿念與李參政一併遞上鹽課貪賄的證據,怕在田巡撫心中,已將阿念視為李參政的人了。

讓阿念說,這就是田巡撫與李參政的差別,田巡撫一直是希望阿念投他陣營啥的。可什麼是陣營呢?你對阿念有何恩情,就讓阿念去投你陣營?難道就因為你是老餘巡撫一手提攜上來的人,就有資格繼承老餘巡撫在北昌府的政治遺產。如果田巡撫真的是這樣想的,那麼,他敗的並不冤枉。

阿唸對于田巡撫仍是有些惋惜的,甚至,許多不明底理的人,對阿唸的意見很是不小,覺著阿念身為餘家姻親,竟然與李參政聯手,擠兌了田巡撫一碼,這等不分遠近親疏的行為,在官場中也很為人所忌。

不過,阿念畢竟算是老餘巡撫拐著彎兒的姻親,這等關係,又讓許多人在口出惡言前多了幾分猶豫,尤其,田巡撫被李參政奪了風頭,而江同知身為鹽課案立功人員之一,朝廷必有嘉獎,已是可想而知。

這個時候,得罪一個風頭正盛的同知,尤其這位同知還正當青春,不足而立,這位大人本身就出身探花,這位大人的前程,只要沒有太大變故,總不會太差的。得罪這樣的一位年輕大人,並不是明智之舉。

便是田巡撫,亦是很有風度的贊江同知一句,“自來英雄出少年啊。”田巡撫倒不是不敢得罪江同知,也不是對江同知沒有不滿,田巡撫完全出自自己政治風度,當然,也有願賭服輸的胸襟。既是爭鬥,誰也沒把握穩贏不輸,田巡撫在欽差面前失了顏面,但他本身為官沒有任何問題,當然,你可以說他軟弱無能了些,但,他自身品行經得起檢驗,也有這種自信。

江同知不過謙遜一句,“大人過譽了。”他並不是不能效忠一位拿自己當槍使的上峰,事實上,只要上峰有本事,江同知並不介意被拿當槍使。但田巡撫堂堂正三品巡撫,竟被一個正五品知府掣肘,江同知不有為一個自己都不看好的上峰效死。

田巡撫嘆一聲,江同和望向田巡撫,彼此相顧無言,江同知微施一禮,田巡撫微微頜首,轉身離去。

江同知對田巡撫並沒什麼多與的感慨,他如今身體“康復如初”,蒙謝欽差不棄,還能幫著一道查明鹽課之事。江同知身體與官場上的“康復”,也帶給了諸多人以無限信心與安心。

譬如,宮財主就是其中一位。

此時此刻,宮財主方覺著,當初向江同知投誠果然是再正確不過的決定。如今這江同知都“康復”了,宮財主都很是殷切的給江同知送了回藥材,極真摯道,“大人不比小的,成天不過庸碌度日,大人生來是要造福萬民的,您身子可不是自己的,是咱們老百姓的。大人誒,您可得保重喲!”

阿念沒收他的禮,道,“現在正查鹽課,趕緊拿走,不然算你賄賂。”這些天“病”在家裡,家裡藥材多的都放不下了。阿念也不願意與商人走得太近,近則易生事,還是拿捏好分寸,不遠不近為最佳。

宮財主連忙道,“大人給我等鹽商一個公道,難道就不准我等向大人表大家一下感激之情。”

“行了,你的感激我知道了,東西就不必了。”阿念於官場之中還是頗有些野望的,故而,很是注意平日間在百姓中的形象。當然,關鍵是子衿姐姐會持家,阿念一向不必擔心家中生計,一心一意當官即可。這也是他能於銀錢之上“清高”的原因之一。

是的,因江同知鮮少收禮,在諸鹽商心裡,江同知就成為了一個清廉又清高的好官。

不管怎麼說,宮財主帶著感激抱回了藥材大禮包。

但,他也不愧鹽商商會會長,這些年商場中的風風雨雨的也經歷不少,宮財主雖然禮沒送出去,但打聽到了江同知今年捐了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