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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部分

此時他自然還是將此言緩緩道出,言語間充斥著滿滿的不甘心和無從下手,更多的卻是深重的無力感和對殷子晏的關愛之情。

見嗔大師見狀輕嘆一聲,鄭重的言道:“王爺,雲清的確是中毒,只是此毒陰損,又來自西域邊陲小國,無人見過,也無人能識。”

“而今日我那師弟能診斷出來,還要多虧你給你雲清定下的好孫媳婦,要不是她從西北帶來的幾本古醫書,還將其慷慨的送與了見嗔師弟,哪怕是還不知道呢。”

“您那孫媳婦兒曾言說,願更多人得惠,我師弟可不就是從此書中,看到病例與我那雲清徒兒相似,幾番比較,這才斷言,雲清乃是中毒,不是病!”

說完,伸手從見嗔大師手裡拿過醫書,遞與廉王爺細看,倒把失了醫書的見嗔大師急的夠嗆,不免站起來嘮叨:“你給他瞧有用嗎?他又不是大夫,又不會治病,沒得倒耽擱時間。”

只可惜這倆人此刻都沒閒工夫搭理他,急的他是滿屋子亂轉,不停地催促廉王爺看快些。

廉王爺看完心神大亂,手都不停的輕顫,良久才恨聲言道:“是誰?!是誰!是那個陰毒小人,要害我孫兒?好惡毒的手段!蒼天有眼啊,蒼天有眼,大師,我孫兒可還有救?”

見嗔大師見廉王爺此刻是前言不搭後語,頭搖手抖,也覺得他甚是可憐,不由得停下腳步,耐著性子解釋道:“有救,還能徹底治好,就是耗費的時日頗久,你們得有耐心,要等的才是。”

廉王爺聽得能救,不禁是老淚連連,顫聲說道:“能等,能等,不急,不急,多謝大師救命之恩。”

言罷經站起身子,對見嗔大師鄭重的作了個揖。

見嗔大師也不避讓客氣,只淡淡的言道:“施主要謝還是謝那位送書給我的女施主吧,要不是她,我也不會知道這些,這西域之地竟如此有意思,等我治好了雲清,必要去一遊才是。”

廉王爺這會覺得治好孫子的希望,都在見嗔大師的身上,那自然是他說什麼自己應什麼。那是連連點頭應著不已,忙引著兩位大師往舒怡院而去。

而在深夜之中,原本一片寂靜的文鴻閣,瞬間因為幾人的到來,而喧嚷起來。

殷子晏本就覺淺,等殷子瑾陪著廉王爺與後面匆匆趕至的廉王世子,還有兩位大師進來,他已是穿好外袍。靠在雕花半月床欄上,疑惑的看向這深夜造訪的一行人。

剛在路上,廉王爺已將事情說與廉王世子知曉,兩人此時都是紅著眼睛,一個是哭的,一個是氣的。

見真大師不免又將今晚的事情,由頭至尾的述說了一遍。相對於廉王爺和廉王世子的怒不可抑。還有剛聽完見真大師之言,便氣的咬牙切齒不斷咒罵的殷子瑾。

這殷子晏的反映可就真的太安靜了,他只是笑著對見嗔大師言道:“如此,又要麻煩師叔您老人家受累了,師侄的心裡很是過意不去,不如這樣,師叔您來年若是遠遊。所需的俗物,都由師侄出吧,也好讓世侄回報則個。”

見嗔大師也不推拒,直言道:“那倒好,也省的我再去為了銀錢替人看病,搞得我全身不自在。”

殷子晏轉而又對見真大師言道:“徒兒不孝,又讓師傅為豎子擔憂了,等徒兒大好了,必當一展從師所學,為師父長臉才是。”

說到最後聲音不免稍有哽咽。再等到他要對自己的祖父與父親說些什麼的時候,卻只覺的嗓子發緊,半個字都吐不出來,良久才嘆息道:“還請祖父與父親寬懷,既是菩薩保佑,蒼天憐念,且不要傷心,應是開懷才是。”

見真大師見自己的徒兒。得聞如此大事,還能冷靜處置,寬慰家人,感謝恩人。有條有理,神色間也不見怨恨,只見感慨無限,眼神中的希翼之色,看得人憑地洞容不已。

心中不由暗囋:“還是佛祖偏心老吶,給了這麼個有才華,有度量的好徒兒,依我看來,雲清徒兒必不負我一生所學啊,哈哈,我的衣缽可算是有望了。”

大家都被殷子晏安撫之言,說的安靜下來,不復剛才的激動之情。恢復常態的廉王爺與廉王世子,這才想起請二位大師客廳奉茶,並商議解毒之法,殷子瑾也興沖沖的跑去旁聽。

看著眾人離去的身影,殷子晏這才頹然的躺回床塌上,看著頭頂水墨絞紋織錦帳,長長的吐出了一口濁氣,眼淚終究是忍不住的幽然滑下。

他在心內暗暗感嘆:“諸天佛祖,難道這一切都是真的?不是諸多夢境中的一個?我纏綿病榻數年,竟不是病而是毒,還是能醫好的毒,天可憐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