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酒菜基本都還沒動過,可這不正是大家現在最想做的事。只是直郡王這樣的待客之道,真是有點無理取鬧。要不是仗著是這裡面最大的,那兩個喝的正起勁的非賴著不走。
倒是苦了四爺同十三爺,回來到現在還沒正經用過飯,這邊一起去四爺那裡讓廚房上點快捷的吃食上來。
八爺回去後,就看見何焯還在等著。“不是說了讓先生先去安歇,我這裡沒什麼事。”
何焯卻看出了八爺隱約可見的愁容,這便說道:“何某猜想八爺這頓酒席未必能吃的如意。”
八爺苦笑一聲,“情理之中,大哥怨恨我也不是一兩天了,不妨礙的。”
何焯道:“按說四爺也是同太子鬧掰了的,可我們卻不見他們跟仇人一樣。說到底還是直郡王心胸狹隘,這兄弟有能耐本就是好事,如果他能上進,八爺還不是照樣真心替他高興,可他呢,卻見不得八爺你一點好。”
“話也不能這樣說,當初從大哥那裡出來的時候正是他同太子斗的火熱的時候,也是用人的時候,我一走不打緊,還帶走了其他幾個弟弟,這大概才是大哥不能釋懷的地方。”
何焯輕笑搖頭,“這也只能說是人心所向,要不他直郡王又怎麼會落到今日這步田地。”
再怎麼樣,八爺都是輕易不會說兄弟壞話的,還擺了擺手,“不說這個了。年羹堯現在怎麼樣了,在嶽升龍那裡可還安分。”
何焯道:“這些日子倒是沒什麼訊息傳來。不過有這麼個不死心的隱患總歸是個禍患,八爺還該早下決斷才是,以免日後遭其反噬就得不償失了。”
八爺剛剛席上向四爺賣好其實就是為了這個,如今要麼先出手把年羹堯廢了以示自己的誠意,要麼……
何焯還提醒道:“此人野心之大,就是皇上都沒有把握能拿捏住,要不就不會把年遐齡召回京了。同此人的關係還需謹慎處置才是。”
八爺就陷入了沉思,不一會兒突然問了句,“先生以為隆科多這人怎麼樣。”
何焯皺眉,還是回答道:“作為佟家人,皇上又肯花心思去打磨,將來想必也不會是泛泛之輩。”話雖如此,“八爺可不要忘了,佟家跟皇上的關係,就是四爺的養母也是出自佟家,跟這位佟三爺關係還那麼近。咱們在一個地方摔倒一次,可能再摔倒第二次了。”
見何焯那樣,八爺就覺得,自己如果真去招惹隆科多,估計這位就能遞上辭呈。可就像何焯說的那樣,自己怎麼可能在一個地方摔兩次。之所以這樣問,不過是想聽聽何焯的想法。
四爺正在吃飯,見端菜上來的不是平時伺候的下人,只是屋子裡的光線不是很明亮,不免叫了那人一聲。
還是十三爺眼尖,一眼就看出了那系一條圍裙的人是誰,端著碗笑道:“舅舅幾時改行當廚子了。”下了一筷子新上的菜嚐了,“嗯行啊,有兩把刷子嘛。”
四爺倒是吃的差不多了,擱下碗筷漱了口,擦著手,就不冷不熱的說了句,“正經差事不做,跑這來偷奸耍滑幹嘛。”
隆科多躬著身笑答:“這裡的廚子跟咱們京城裡做出來的菜色可是差別很大,倒不是不好吃,就是怕不合二位爺的口味。奴才以前在盛京的時候就是吃不太慣那裡的飯菜,索性自己搗鼓了起來,沒曾想滿足自己口腹之餘還是能拿的出手。這不在二位爺面前獻醜了。”
十三爺就指著凳子,“別站著了,坐下說話。”
隆科多剛坐下,四爺就說:“你如今也算是被皇上覆用的人了,要心懷感念才是,行事再不能像以前那樣。再跌下去,估計就真爬不起來了。”
隆科多趕緊又站回起來,“四爺說的是,奴才的六叔也是這麼經常教導奴才的,皇上的隆恩,奴才未敢有忘。”
是個知恩的就行。四爺擺了擺手,“行了,時候不早了,這裡不用你伺候了,回去歇著去吧。”
隆科多走後,十三爺就望著門口說道:“四哥你說,如今這隆科多是個什麼路子。”跑來示好,擺明是想靠上來吧?這該不會是佟國維指點的吧。
四爺也不往深了說,這人就是什麼都不為,那不是還有一層皇額孃的關係在,就是尋常親戚往來皇上也不會說什麼。畢竟佟國維現在年紀大了,佟家如果再不站出個像樣的人,難道還要再給佟國維重新參與黨爭的機會。
當然,他如今雖然看著面上光,誰又知道私下裡是什麼行事,佟半朝!哼,也不過是皇上抬舉罷了,真要是不知本分,皇親國戚又怎麼樣,罷官削爵都是輕的。
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