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影響至今,活下來是奇蹟,又何嘗不是因為蘇葉生命力頑強。
趙瑋伊說:“不著急,誰不知道你們家周先生,把你當佛一樣供著。”
蘇葉臉上的笑不自禁就揚起來,那是來自於內心最原始的幸福愉悅。她說:“你也可以。”
趙瑋伊的神色頓時就黯淡下去,蘇葉趕緊轉移話題,“不說這些了,過了年,你就該去修習了吧,選好地方了嗎?”
趙瑋伊說:“目前安排的是印度尼西亞,我也還不確定。”
“那就很難再見到了。”
趙瑋伊看著遠處的尖塔,蘇葉發現她總是很喜歡望著那裡。
她說:“相忘於江湖,有時候才是最好的狀態不是麼?”
蘇葉沉默,不再搭話了。
這會兒有小孩來拽趙瑋伊的手,“凱瑟琳,快來分禮物,一會兒就沒啦。”
趙瑋伊笑笑,掐小孩的臉蛋,“好好好,也不怕我搶走嗎?”
“誰都會,你不會。”小孩說。
蘇葉看著她被拉走,看了看時間,也該回去了。她上了車,對副駕駛上的凌數說:“去吧,總要試一次。”
凌數回頭看她一眼,“謝謝。”
蘇葉說:“你說過很多次了,去吧,就當是回報我。”
凌數撐著柺杖下了車。
蘇葉吩咐司機開車。司機疑惑:“我們不等凌總嗎?”
蘇葉說:“不等了。”
置之死地而後生,這也可以叫破釜沉舟。趙瑋伊不會讓凌數露宿街頭的。
車子掉了個頭,蘇葉回頭,透過車後窗,看過去。
趙瑋伊從孩子堆裡緩緩站起來,呆呆地看著凌數。
他西裝革履,仍舊帥氣斯文,只是手臂下的柺杖洩露了他現在的脆弱。
車子漸漸遠去,靜謐的修道院漸行漸遠,成了相對而立的兩人背景,如同電影最後的鏡頭——充滿無限可能。
蘇葉收回視線,火鍋從前排跳上她的膝蓋,歪著頭問:“蘇葉,時間還早,帶我去玩吧。”
蘇葉說:“不,我們回家。”
“這麼早啊。”
“當然,你爸在等我們。”
“噢,但你很久沒陪我了。”
蘇葉無奈,最近太忙,它自己呆在家裡,這回死活要跟著出來,蘇葉作罷,就帶它在伊莫州到處轉了轉。
等乘機回拉各斯,已經是晚上。期間周浦深打了好幾個電話來催。
快降落的時候,蘇葉被火鍋吵醒。
她看穿外,機翼下,拉各斯的夜燈火輝煌。
一年多前,她第一次到拉各斯,也是這個時間,那時候她沒什麼感覺,千城一面,這裡比較起北京香港的夜景,真的差太遠了。
而今,看著這城市的璀璨,心間竟牽出幾分繾綣溫柔來。
這萬千燈火,有一盞,屬於周浦深,他點著燈,在等她回家。
趙瑋伊今天說,周浦深把她當作佛一樣供著。
何止。
周牧那天臨別前叫住她,說:“蘇葉,你看過《楚門的世界》麼?”
他的問題沒頭沒腦,蘇葉還是點點頭。
他說:“你得健忘症的那段時間,周浦深他給你,構築了一個楚門的世界,你的週六,即是全世界的週六,你的五點鐘,也是全世界的五點鐘,他對你,真的用心良苦,我自認無法匹敵半分。”
蘇葉時常能夠感覺,自己就是周浦深的整個世界,他給她構築了一個世界,自己反而傻傻的在裡頭迷了路。
她初時接近他,自以為將那些小九九藏得很好,殊不知他從一開始就看得清楚明白,步步為營,引她入甕。
聽起來似乎他贏了。她一度也這麼認為。他看著她像小丑一樣,在愛情和親情之間徘徊躊躇,甚至掙扎,現在想來,他從一開始,連掙扎的意圖都不曾有過,豈不是輸得更徹底?
她遇上他之前的人生,糟糕透了,而自從遇上他,似乎一切都明媚起來。
在愛情最打動人的,從來就不是驚天動地的大場面,而是下意識的惦記。她入睡前,他記得遞上牛奶,因為她睡眠不好,就連自己都沒發現;她夜晚翻身,永遠能順利翻進他懷裡,因為他從不背對著她入眠;他出差遇到厲害的廚師會千方百計請到家裡來只為給她做頓合胃口的中餐;她隨口提的小玩意兒他總會記得在某個不經意的瞬間給她實現。
他用本能在愛她。
他彌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