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他這麼說,胡晶怔住了,是啊,她都沒有辦法,給他打個電話都要偷偷的揹著丈夫和孩子,那他何嘗不是,但畢竟小寧是無辜的。
但現在不是糾結那些的時候,首先就是要找到小寧,一個精神不太正常的女孩兒,大冬天的孤身一人在外,真的很非常兇險。
報警,唯一的辦法就是報警,第一時間接到醫院的電話她就慌了,哪裡還顧得上那麼多,只想第一時間個司徒文打電話。
“對,報警,我這就報警。”
胡晶剛要結束通話電話報警,就聽見司徒文冷冷的聲音穿過電話直直的打在她的耳畔,“希望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在法律上,我不是小寧的監護人,有什麼事你還是自己看著辦吧。”
說完,也不等那邊的胡晶做出什麼反應,便單方面的切斷了通話。
忽然,一陣寒風吹過,帶著樹枝上的雪花灑落在他的身上,還有幾片雪花調皮的順著他的衣領落在了他的肌膚上,涼,透心徹骨的涼,這個時候的天氣是最寒冷的,如果長時間在外面的話,又無法照顧好自己,真的很容易被凍死在外頭。
小寧出門的時候穿的多還是少,臨出門的時候她吃飯了沒有,身上有沒有錢,會不會遇到惡人流…氓,能不能遇到好心人把她送到警察局。
這些擔憂,讓司徒文的心越發的煩躁。
抬頭看了看昏暗的天空,沒有一點星子,陰沉沉的,怕是一會兒要下雪了,瑞雪兆豐年,可是即將到來的雪卻讓司徒文如何都感覺不到美好。
他是不是該做些什麼,雖然說給胡晶聽得話那樣的決絕,可是他從心底深處擔心著小寧的安危。
千錯萬錯,小寧沒錯,她無法選擇父母,就像無法選擇命運一樣,命運讓她遭遇如此多的坎坷,她除了被動的接受,還能做什麼,什麼都做不了。
那麼他對胡晶的怨懟,放到她的身上,是不是太過分了,雖然不能給她太多,但起碼的安危應該得到重視,不能因為是一個錯誤就失去最基本的生存權利。
看了看時間,下午十八點整,這個時間正是各家各戶吃飯的時間,耳邊是接二連三的炮竹聲。
小寧的精神狀態不太好,這樣的聲音很容易讓她的情緒激動,一點情緒不受控制在,她就會做出讓正常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很有可能會傷害到自己。
想到這裡,他又看了一眼燈火通明的金家大宅,拿起手機給胡晶撥去了電話,“你報警沒?”
“報警了,但是由於過年,警局比較忙,所以只能小範圍的幫忙尋找。要不我把小寧失蹤的事發到網上試試?”
胡晶突然想到,想在是訊息時代,人不見了,第一時間釋出到網上,透過網際網路訓人,或者成效更大一些。
司徒文快速的思襯了一下,“也好,但你要注意措辭。”
言下之意就是不要讓找人變成曝光,到時候要是三人的關係因此被曝光出來,會有什麼樣的後果,真的很難預料。
“我知道,還有,我這邊實在是走不開,如果可以,你能不能去個地方,看看小寧會不會再那裡?”
胡晶在婆婆家過年,一大家子,她找不到任何理由出去找小寧,只能寄希望於司徒文。
司徒文想了想,說;“地址發過來。”
然後便又單方面的切斷了電話。
深呼吸,司徒文收起手機,轉身朝回走去。
雖然他向胡晶要了地址,但他還沒有想好到底要不要找藉口過去看看。
如果找藉口,他要找個值得讓人信服的藉口,起碼不能引起妻子的懷疑。
想想,司徒文就覺得好笑,自己怎麼會落到如此田地,每天都活的那麼糾結,無時無刻不在編制著謊言過活,曾經,他最不屑的就是撒謊。
因為他從來沒有什麼事是害怕被人知道的,他行事想來光明磊落,可是,如今卻陷入這麼被動的局面裡。
狠心徹底不理會那個意外來的女兒,他的良心不允許,和妻子女兒坦白,他又沒有那份勇氣拿他的婚姻去賭。
這是個死迴圈,一邊想要被良心牽引著關注小寧,一邊又要自私的不想去承擔起真相。
心不在焉的坐回到座位上,梁雲沒有詢問他為什麼一個電話打了這麼長時間,只是很自然的和其他人談笑著。
甚至都沒在意他什麼時候回來的。
因為司徒文是院長,又是醫生,醫院在過年的時候其實也是很忙的,故而他中途接電話,而且那麼長時間,眾人也都很自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