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模 �
張清智譏笑道:“你全身哪塊肉我沒動過,連落腳的這屋子也是借我的,跟我裝什麼貞女烈婦!”
白仙童啐了他一口,“呸!我管你這麼多!你把我送給了你三弟,如今我就是他的人了。你再糾纏,我就去告訴他!叫他也知道你這個好兄弟到底有多好!”
張清智冷笑:“他還道你冰清玉潔,是個連男人肉都沒聞過的清倌兒呢!你要說就去說,看他知道了還要不要你!”
白仙童心裡暗恨,臉上卻只得露出笑,道:“你叫我出來,究竟做什麼?話跟你說前頭,你既把我給了你三弟,如今我就只想好好過日子,求你莫再為難我了。”
張清智道:“姐兒愛俏。我三弟一表人才,又年少力強,你看上他想傍個終身,也是人之常情,我為何為難你,不但如此,我反而幫你。”說著摸出一錠銀子,朝白仙童丟了過去。
白仙童接住了,狐疑地看著他。
張清智附到她耳畔小聲叮囑。白仙童聽完,道:“你要我纏他叫他往後常常留宿於此,不消你說,我也願意,只是我卻不解,你何以如此費心要促成我和他的事?”
張清智道:“你照我說的做就是,管那麼多做什麼?”
白仙童雖然疑惑,只這恰是她心頭所想,如今又有張清智答應全力相助,豈有不應之理?便道:“如此說定了,我今晚便留下他,你幫我勸他多喝些酒。”
張清智應了,轉身先回前頭,白仙童轉到灶房端了盤點心,也佯裝無事地走出來,坐了回去。
☆、第十六回
張清智重新落座,便與小如一道輪番灌裴長青酒,裴長青酒量再好,也是禁受不住,很快便醉了,最後一杯酒下肚,掙扎著起身道自己要走,沒走兩步,一個踉蹌,人便栽到了地上。
馬婆子“哎唷”一聲,張清智哈哈大笑,朝白仙童丟了個眼色,便與小如來起身,一道相扶著也晃晃悠悠地出了門。
白仙童見裴長青醉得不辨南北了,心裡歡喜,招呼馬婆子幫自己架起他往內房送。
馬婆子如今靠說媒糊嘴,年輕時也是個風流人,打白仙童落腳此處後,兩人平日十分親近,時常坐一處做些針黹女紅,白仙童“媽媽”“媽媽”的叫,馬婆子又豈不知她的心思?無需多說,早就心神意會,和白仙童一起架著裴長青從地上起來,將他送到臥房,放倒在榻上後,說笑了兩句,出來揀些桌上剩下的吃食包起來,便也醉醺醺地去了。
白仙童跟到外,閂上院門回到房裡,見裴長青閉目仰面躺在自己枕上呼呼睡著,便走過去脫了他鞋將他腿擺正,又到鏡前拆了自己頭髮,褪去自己外衣,只留個桃紅的抹胸爬上了床,端詳他臉龐片刻後,輕輕拍他面頰,湊到耳畔叫了聲“長青哥”,才叫兩聲,見他眼皮微動,以為要醒了,一顆心正怦怦地跳起來,不想他驀地睜開眼,“哇”的一聲竟吐了,將方才吃喝下去的酒食盡數都吐了出來。
裴長青吐完,倒回去又睡了,房內卻立刻酸氣沖天。白仙童無奈,只得披衣下了床,將地上打掃乾淨,要爬回去時,見裴長青臉色通紅,身上還沾了些方才吐出的穢物,於是又出去打了盆涼水,拿汗巾替他細細地擦面。
裴長青正迷迷糊糊著,忽然覺到面上一陣涼意,頭腦似乎也隨之清楚了些,勉強睜開眼睛,才看清身邊竟是白仙童在忙碌。見她鬢髮不整,身上小襖子釦子開著,露出裡頭的桃紅小衣,酥胸半露,粉面生霞,眼角含春,脈脈地望著自己,吃了一驚,掙扎著坐了起來,環顧四周,大著舌茫然道:“義妹,這是哪裡?你怎如此模樣?”
白仙童坐過去,含情脈脈地道:“長青哥,這是我屋子,你方才醉得不省人事,我便留你在我這裡歇了。今晚你不要回去了,可好?”說著脫掉了身上襖子,玉臂搭上了裴長青的肩膀,人也朝他靠了過來。
裴長青一愣,心跳得幾欲撞出胸膛,眼見她那隻手就要解開自己衣襟了,腦海裡忽地躍出了梅錦的一張臉,頓時打了個激靈,一下將她推開,自己翻身便從床上跳了下去,因七分醉意三分慌亂,以致於撲摔到了地上,爬起來連腳都沒站穩,含含糊糊說了句“我先走了”,跌跌撞撞地開啟房門,徑直便往院子去。
白仙童一愣,呆了一呆,眼見他人快出房門了,急忙追了上去,在門檻處一把扯住他的衣袖,道:“長青哥,我就真這麼不堪?如今你見了我,竟畏如狼虎?”
裴長青連連搖頭。又拉自己衣袖,不料白仙童腿腳一軟,就勢撲到了他懷裡,緊緊抱著不放,哽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