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0。欲蓋彌彰Ⅱ
三個月了,笑容都回來了,帶著蘇州分店一個月的盈利。她像是比出發前開心了很多,臉上笑意盈盈的很有成就感。看來古代女人也要有自己的事業啊,可以暫時忘卻感情的不如意。
可是,胤禛和胤祥還沒有出現。
兩個男人沒有一個給家裡寫信的,竟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銷聲匿跡。
我和孝顏偶爾進宮請安,不敢多話更不敢問,德妃的關照依然,卻也對兩個兒子隻字不提。
我們在兩個府來回跑,兩家店分別轉,看著孩子照顧老婆做生意數銀子,不停打發時間,以期忘記他們的不歸。在這個時代沒有電話沒有飛機火車,更沒有私家偵探,做什麼都會不方便,好在我們已經習慣,卻仍是忍不住擔心,每日愈重。
我沒有再去過君悅軒,也沒有去問老十是否用了那些銀票,就像我的,只是給他,扔出去的銀子潑出去的水,怎麼用我絕對不管。對於康熙的旨意與此次籌銀子的決心,他們該比我更明白,應該也會有所顧忌。
可是他這個沒頭沒腦的大爺,竟然在自家府門前擺起攤子,想要變賣家底,真是丟盡了皇家的臉面。我不知道這是誰出的主意,只知道如果他們想用這種方式讓胤禛覺得難堪,害他在康熙面前難做,只能他們想偏了,因為到底是誰的面子被人扔在地上,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
老十後來到意言堂找我,聽笑容被她微笑著擋在門外。再後來,他臉色難堪地邁進了四貝勒府大門,拿著銀票送到我手裡。臨走的時候,只銀子已經還上了,讓我不用再擔心。我看著他的樣子,只覺這個弟弟還真是憨得可愛,卻再見不到他當日“爺”時的豪氣干雲。
到了十月中旬,胤祥的生日都過了,時隔他們離京近四個月,京城已經全面入冬。下了幾場大雪,天地間白茫茫的一片,冷得厲害,比往年更甚。
院子裡不停飄著大片的雪花,形狀美好我們卻沒有心思去欣賞,也不再踩來踩去聽那咯吱咯吱的美妙。我們抱著手爐並肩站在迴廊下,看著院子裡的兩個身影。
紅挽穿著厚厚的衣裳仍是蹲在地上堆雪人,弘晚站在一旁看著,竟是怎麼也堆不起來。紅挽急得直哭,叫著哥哥,弘晚就像弘暉那樣走過去,心地拍著她的頭,輕聲安撫。姐弟兩個現在看起來更像是兄妹,弘晚比她高了不少,也更沉穩,像胤禛一樣。
用了晚膳,哄著孩子睡了,我們兩個女人便裹著厚厚的被子,縮在床上相互取暖,仍是瑟瑟發抖。
四個月的時間,該聊的東西早就了八百六十多遍,我們看著彼此,唯餘輕聲長嘆。偶爾,還是會想起和丫頭們圍坐著玩三國殺的日子,會笑。偶爾,還是會想起八爺黨的所做所為,會氣。可是更多的,仍是想起那兩個不知身在何方的自家男人。
這樣的天氣,即使是在溫暖的南方,也會變得溼冷異常。而他們的行李中,我們不曾裝上稍厚的衣物。
思念是一種病,在這個冬日,我和孝顏同時患上。
每日不分晝夜的漫天飛雪,沒有讓我們傷風感冒,只是心裡隱隱地痠疼,交雜著深深的想念,迎風流淚。
好在,有這個多年的閨蜜與我相依相偎,我們的衷腸能夠彼此體會。如果,哥與我同來這異世,是上天的眷顧,那麼能夠嫁給胤禛,就是無邊的恩賜,而孝顏,卻是我和哥求都求不來的意外之喜,讓我們倍感珍惜與溫暖。
我們就像是心有靈犀,在我感嘆的同時,聽見孝顏在輕聲哼唱,“當你在穿山越嶺的另一邊,我在孤獨的路上沒有盡頭……”
她的聲音有些抖,我抓著被子往她身上堆,靠在她肩上跟著聲地唱。這樣一首歌也許並不能充分表達我們苦苦思念的心情,卻好過長夜漫漫無心睡眠。
一輩子有多少的來不及,我們身為皇子的福晉誰都無法改變,只能聽天由命或是百忍成金,就像這段日子的等待。我們努力地告訴自己這就是人生,努力地融入體會從來不曾經歷的封建王朝,卻仍是忍不住該有的眼淚。
悲催啊……再嘆一聲:這就是人生!
我騰地跳下床忍著寒冷一路跑到廚房,取了兩壇酒回來。我們兩個便像曾經坐在酒吧裡那樣偎在床上,邊喝酒邊唱歌邊邊笑,就是不哭,宣洩心中對整個世界的無奈和不滿。
我像是瘋魔了一樣將頭抵在孝顏肩上,學著那段唱,道出自己的心聲,“多久沒有我愛你,多久沒有擁抱我所愛的人,當這個世界不再那麼美好,只有愛可以讓他更好。我相信一切都來得及,別管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