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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6部分

“本來順得很,你不給我做衣裳。”

“藉口。”

“我找你的麻煩需要藉口麼?不需要。”

“你找我麻煩的時候從來都是口是心非,一句話要繞八百個圈子,最後連你自己都能忘了因為什麼。”

不知道如今耍賴還好使不,試試,“那我因為什麼?快,不然我忘了。”

“你沒睡好。”

他倒知道!

“一早兒就被她們叫起來折騰,又是旁的人來宣旨,我到現在才出現,之前又沒知會你。最重要的,都臘月了,你才得了這份旨……所以找我麻煩。”

他中間空的那段是什麼?怎麼不了?沒臉?好像是來面對麻煩的,分明是在躲麻煩。可是,其實我真的沒想跟他鬧,一丁都沒想,我挺開心的,只是話趕話到這了而已,讓他這麼一,反倒顯得我特別心眼似的。這麼想著,就有委屈了,往他肩上一靠,聲音都變得無力:“我沒有。”

“我知道你沒有。”他的手順在我背上,輕輕撫過,有一下沒一下的確實能夠舒緩人心,的話更是,“這一年多你做得夠好了,是我太忙,顧不上陪你。明兒個我讓他們過來,你若喜歡做衣裳就做,沒人會。”

“我知道,了我也不怕,只要你明白我就行了,旁的人我不在乎。其實我也不是非做衣裳不可,只是快過年了,即使孝期未過,也總要有些過年的樣子,你呢?”

胤禛了頭,“好,你安排就是,不必問我的意思。遛狗的丫頭,權力還是很大的,你先暫且收著那冊文,趕明兒我得了空,給你打條金鍊子。”

“呸。”我一巴掌便拍下去,他倒沒叫,疼得我手心發燙。在他肩上揉了揉,不知他疼不疼,應該打得不輕。正揉著,聽得他問:“你的狗叫什麼?”

“無忌。”

他一笑,害我有些不好意思。他又問:“怎麼不叫金毛呢?”

鬆獅的名字叫金毛?有這麼叫的麼?我得精神分裂成什麼樣才能幹出這種事。

他抬手在我額頭敲了一記,很像對剛才的報復,要笑不笑地:“你之前的那狗不是叫四毛麼?這條還有御賜的金鍊子,可不就是金毛。”

我竟無言以對……默然思索,聲問道:“我是不是過很多夢話?”

“還好。”

“要是我以後再了,你能告訴我麼?”

胤禛眉頭一挑,“比如?”

“我不知道,我只是好奇我會些什麼?而且我以前好像沒有夢話的習慣,難道真的年紀大了,就特別懷念從前?”

“你懷念麼?你懷念的是哪個從前?”他的眼眸變得深邃,鎖住我的視線,聲音愈發低沉,如同夢囈:“有我麼?是我們的從前,還是更早的你的從前,有我麼?”

偶爾,在我的記憶中,時空會交錯,人、事、物,逐一閃現,分不清過去和曾經的分野。經他一提,更是混亂,彷彿被打散的棋盤,滿盤皆子,經緯交錯。我努力想要撥開那些亂子,卻記不起最初的棋局,胡亂下手,徒然。

“想不起就算了。”他握住我的手腕,阻止我將他胸前繡龍揉得更皺,緩聲問道:“餓麼?要不要吃東西?”

我搖頭靠到他肩上,暈沉沉的感覺便去了些,“我想睡一會兒,你呢?要去忙麼?”

“我陪你。”罷,人已站起,抱著我穩穩地邁向床邊。

不知何時睡著,好像只要他在身旁,我就安穩,不似之前的那一年,總是憂心,徹夜難眠。

有人叫我,一遍又一遍,從月兒到笑意,時斷時續。最後的那一聲,綿延千里,遙遙不可及,如同穿透了銅牆鐵壁迴旋於耳,經久不散。

我很想叫一聲,卻怎麼也喊不出來,努力想要向前奔跑,腿上卻像灌了鉛,邁不開腳步。湛藍天空中大片的白雲行得奇快,驀然間風雲突變,一道又一道硃紅,夾纏著耀眼的金色,不停旋轉將我籠於其中。

“胤禛!”我終是叫出來,嗓子卻如啞了一般,幾乎不能成言。

他在,側躺於我身畔。

指腹抹過眼角,溼涼涼的,聲音溫暖:“怎麼了?做夢了?”

我埋到他胸前,搖頭又頭,緊緊摟抱。

他的手拍在我背上,低聲詢問:“夢見什麼了?”

我不知如何形容夢中感受,恐懼?無助?我不知道。連個人影都沒有,真的只是夢境吧。我試著回想,努力地想,努力形容:“天很藍,很多雲彩,起風了,很冷。你在叫我……對,是你,你在叫我,可是我看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