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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先,馮蘭是屬意容曉蓉當伴娘的,被她以不會喝酒給推了。
高城心裡頭還挺高興的,因為王春根的伴郎是一名年輕的軍官,龔建安一門心思的給容曉蓉介紹物件,其中一個後備人選就是他,高城不樂意旁人將容曉蓉和其他人看作一對打趣。
當容曉蓉手裡拿著化妝袋,站在馮蘭後面給她整理弄亂的頭髮時,高城忽然就明白了她樸素打扮的用意,因為她的美麗會叫任何人都黯然失色(高城視角)。
高城只覺得心裡頭更愛這個姑娘了,旋即又感到一陣失落,明天她就要走了,而他又要忍受夜深人靜時難熬的思念。
現在,即便她拒絕了他,他也看不到屬於他倆的未來,可他每日還能見著她。能看到她的一顰一笑,哪怕是橫眉冷對,高城的心也是滿足快樂的。
大抵是他看著她的時間有些久了,容曉蓉察覺了,抬了抬眼皮,瞪了他一眼。
婚禮進行的很順利,也很熱鬧。
姚微微為大家演唱了一首革命歌曲,是一首情歌,大夥兒聽的心潮澎湃,也有人起鬨叫容曉蓉來一首的,她咳了咳有些沙啞的嗓子,表示今天嗓子不舒服,感冒了。
折騰了一天,晚上龔建安親自下廚,請了沈師長夫婦、容老爺子等人去自己的地方喝酒吃飯。
高城中午的時候已經被灌有些多了,晚上陪舅舅吃飯,少不得又被灌了一些下肚。
後來容霞就笑眯眯的問他和姚微微處的咋樣了?
高城腦子已經暈乎了,但這事不糊塗,大著舌頭說:“舅媽,我跟你說啊,我其實有心上人了,你們就別亂點鴛鴦譜了。”
容霞和龔建安又驚又喜,趕緊套話,“那是好事啊!誰啊?”
高城迷迷糊糊的,張了張嘴,容老頭突然塞了個饅頭到他嘴裡,“酒喝多了就得吃點東西,不然胃不舒服。”容老頭的想法很簡單,他知道容曉蓉不喜歡高城,既然是曉蓉不喜歡的,就算他再喜歡,容老頭必然是會站在侄女這邊的。他不讓高城亂說,是怕這事說出來不僅於事無補,反叫人尷尬。
高城經這一下,也清醒了少許,甩了甩頭,任容霞等人再問,他也是一個字都不說了,後來藉口喝多了要吐,走了。
餘下幾人,繼續推杯換盞,談天說地。
高城一路走,不知不覺就到了招待所。
前臺沒有人,他直接上了二樓。
招待所裡一個人都沒有,難得營區辦喜事,都去鬧新房了。
他熟門熟路的敲響了容曉蓉的門。
“誰?”容曉蓉的聲音傳來。
他並沒想到她會在招待所,他還以為她會去湊熱鬧。她的性子總是叫他捉摸不透,忽冷忽熱忽好忽壞,謎一般性子,卻對他有致命的吸引力。
屋子內是黑的,容曉蓉手裡拿著手電,看清是他,眨了眨眼,也沒有任何不自然,“是你啊。”
高城依著門口動也不動的看她,她披著長髮,穿著睡衣睡褲,露出一截的小腿,勻稱修長。
“你來的剛剛好,我燈泡壞了,給我換下吧。”
於是高城就聽話的進去了,容曉蓉在他身後就關了房門,那天她在走廊上看到一隻碩大無比的耗子,至今有心理陰影。
高城聽到關門聲,頓住了步子。
容曉蓉聞到他身上的酒氣,“喝酒了?”
“嗯。”
容曉蓉見他走路都有些搖搖晃晃了,“算了,你替我扶著桌子,拿著手電,我自己換。”
高城莫名的固執起來,“這種粗活怎麼能叫女人做!”他脫了軍帽,一下子就上了桌子。
容曉蓉見他在桌子上搖搖晃晃,看得膽戰心驚,常年面無表情的臉也出現關切的神色,“你行不行啊?別逞能!”
高城笑了,站也站不穩,還很得意,“你在關心我?”
容曉蓉終於確定他是喝醉了。
喝醉酒的人,手都是不協調的,他握著燈泡的手,對了幾下燈座沒對上,燈泡竟自手中滑落了,他趕緊去夠,結果身子一個踉蹌,整個的就摔了下來。
容曉蓉大驚,本能的撲過去救他,她也不想想,她多麼纖細的一個人,若是被他重重砸上,還不成肉餅了。
高城摔下來的瞬間,看到容曉蓉撲了過來,腦子一個激靈,突然一個瞬間就清醒了,他趕緊一蹬腿,借力撲到了床上,避開了容曉蓉。
啪的一聲大響,桌子砸在水泥地上。床板也是一陣大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