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郄一邊瞅著人臉覺得這臉連個表情都沒有簡直就是浪費爹媽給的資源,一邊又覺得其實插手也有插手的好處,只要劉喜玉捨得人。
最後劉喜玉還是答應了,清凌凌的一個字可字吐出來,陳郄就覺得這熱鬧就沒什麼再可聽的了,“我跟我那兩個姐妹說一聲。”
馬車是給出去給人用了,她跟傅家表妹和陳九姑也只得騎馬,雖是連續趕路一天半,又熬了半個夜,一身的疲憊難掩,卻也還得往回走。
好在也不過耽擱一個時辰,忍一忍就算了,她也早不是無法無天的性子。
陳郄回頭,正抬步要走,就聽得劉喜玉的聲音,“乘馬車回走。”
劉喜玉說的馬車,就是他自己的了,陳郄之前把馬車讓出來給了傷患,傅三郎就把自己的馬車也讓出來了。
這般做法,倒苦了木行周,畢竟蠻人不是這個規矩,蠻人不來懷柔這一套,直接講究的就是個身份武力壓制。
有這麼個對比,木行周自己是個中原人,心思也複雜,就怕跟著的人心裡起了不甘於埋怨,算起來自己的人傷還要重一些,乾脆也騰了幾輛馬車出來,裝了自己的人。
如此所有能裝人的馬車,就只剩下劉喜玉那一輛了。
此時劉喜玉這話出口,陳郄倒是驚訝了,沒想到這看著有些潔癖的人,居然有願意讓出自己寶貝座駕的那一日。
無為和素節也驚呆了,偏著頭看向劉喜玉,尤有些不信自家小公爺說這話是真的。
劉喜玉此時眼睫一垂,只管對無為道:“還不去把馬車清理出來。”
說是清理,劉喜玉的馬車比誰得都要乾淨,裡面都鋪了柔軟的地毯,別說是坐在上面,就是在躺在地毯上都沒問題。
無為知道自家小公爺的意思是讓他帶著陳郄去馬車裡,又想著夜裡被自家小公爺的送出去的那一件後來又被陳郄用完後隨手丟回來的袍子,就覺得這兩人之間是真有一股說不出的氣場來。
好似這你對我體貼,我為你著想都是理所當然不用多說一般,可作為自家小公爺貼身伺候的人,是真不知道他們之間何時有的眉目傳神一般的交情。
“姑娘也累了一天一夜了,還是先去歇歇才是,不然臉色就不好看了。”無為笑著想把陳郄往自家小公爺的馬車那帶。
奈何陳郄不搭理他,雖是驚訝了會兒但也沒領人家情的意思,只管往前面走。
無為跟陳郄的交流比自家小公爺對陳郄的都多,知道陳郄從來都是要強的性子,不願意比誰弱了去,這事兒還得迂迴才行,“傅姑娘擔驚受怕了一晚上,姑娘自己撐得住,也得為表妹想想,那馬車要是姑娘不去坐著,傅姑娘顧忌這顧忌那的,又哪敢跟著坐。”
這倒是實話,陳郄對古代這些對女人的規矩是不在乎的,可總得替自己表妹著想,帶著兩百多人,現下里沒什麼,等回了京城,要是誰多嘴說出去半句,這事兒就能要人的命。
況傅家表妹年紀太小,身體還在慢慢發育,誰也不敢保證就這受驚一回辛苦一回會不會影響身體日後的發育。
陳郄是真把傅家表妹當親妹妹一般疼愛,別看平日裡給人講道理的多,可真讓吃虧也從來都沒想過,便點了點頭,應了一聲,“嗯。”
無為辦妥了事兒心中歡喜,又覺得陳郄這一聲嗯,簡直盡得自家小公爺的真傳,又在心裡好奇起兩人來了,簡直就跟往心裡塞了幾條毛毛蟲似的,說不出的癢。
傅家表妹得知要去劉喜玉的馬車上休息,第一反應是要拒絕,但旁邊無為話就插了進來,說是跟陳郄一道,就只能看向陳郄了。
陳郄跟她點頭,又跟陳九姑道:“姐姐也一道去吧。”
陳九姑年長多年也不是白長的,可沒興趣坐劉喜玉的馬車,跟著陳郄道:“昨天入夜開始我也休息了不少,還是妹妹你一直都沒能好好睡過。姐姐我這會兒精神頭好,正好能跟著馬車一截,替兩個妹妹看一看路。”
這本也是實話,她跟傅家妹妹在昨夜裡都有機會在馬車裡休息,也只有陳郄一直在外面守著。
說起來當初陳郄請她是為了給自己做事的,可陳九姑瞧著這一路自己哪像個被使喚的人,就想著自己不是不知好歹的人,她跟陳郄的姐妹情是真,就得有個當姐姐的樣子出來。
陳郄也不勉強,又上前去跟木行周說了一聲。
木行周得了劉喜玉的回話,與大巫和馮土司的長子說了,回頭就見陳郄上前來與自己有話要說。
身後的大巫開了口,“這位姑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