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未來得及全部剝去的衣物,露出如膏如雪的胴體。
朱弦被他幽深的目光看得渾身發軟,覺得不對勁,一把抓住他的腕:“你這是做什麼?”心卻不爭氣地怦怦亂跳起來。
謝冕眨了眨眼,一臉無辜:“我幫娘子清洗。”
朱弦道:“不用。唉呀,快放下我!”謝冕不由分說,一把抱住她,向用作洗漱的耳房走去,啞聲道:“我們一起。”
兩個時辰後,朱弦渾身痠軟躺在內室那張雕著和合如意圖的紫檀架子床上,冷著臉將雙修後愈發精神奕奕的某人趕下了床,氣得想哭。耳房中一地的水,丫鬟們收拾的時候該怎麼想?更可惡的是,明明一樣的雙修,她也得益了,怎麼就會被他欺負成這樣!
集市自然沒去成。順順回來找孃親,小傢伙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左看右看,只看到爹爹的嘴角高高翹起,怎麼也壓不下去,孃親卻不見蹤影。她想了想,就要往內室中衝去,卻被爹爹攔住,說孃親累了,要好好休息。
可孃親明明答應了她要去集市的!順順不高興了,嘴一扁,眼圈發紅,又是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
謝冕慌了手腳,摟著小祖宗哄了半天,順順哪肯理會他,反而“哇”的一聲哭了出來。還是石竹出了主意,叫人去□□風樓最出名的甜點酥酪香雪團哄小丫頭開心。
沒錯,春風樓的總店竟是在涼州,京城的那家只是分店,所以才會做涼州的美食。更叫謝冕氣悶的是,春風樓的少東家原來竟曾是朱弦的裙下之臣,而且非但不藏著掖著,反而落落大方地表現出來,人盡皆知。
這便是謝冕的第三個煩惱,他到了涼州才發現,他的娘子有多受歡迎。
涼州民風開放,女子拋頭露面也是常事,然而像朱弦這樣的美人兒卻是絕無僅有。朱弦雖然離開多年,涼州城中認得她、傾慕她的人卻依舊極多,幾次出門,不是遇到舊識熱情地和她敘舊,就是遇到情竇初開的少年要來挑戰謝冕,絲毫不顧忌他侯爺的爵位。
謝冕起先還不明白是怎麼回事,後來才知道,那些少年多半是西夷人,而西夷族向來有搶親的習俗。勇士追逐美人非但不是無禮,反而是一種榮耀。他頓時臉都綠了。再碰到挑戰的少年,下手不再容情,次數一多,倒叫原來看輕他的人刮目相看,得了個武勇之名。
這且不提。再說小順順雖然暫時被美味的糕點安撫住了,到底還是念著逛集市,拉著謝冕軟綿綿地念叨了幾次。謝冕對女兒從來都是千依百順,想到上次沒有成行的原因又心中有愧,於是等到下一次集市,他推了所有應酬,一心陪嬌妻愛女出去逛逛。
集市離他們的住處並不遠,一家三口也不坐車,也不多帶人,只叫掃雪和銀葉跟著。謝冕馱了女兒,攜了妻子,為免麻煩,朱弦戴了一頂帷帽,慢悠悠地晃著,享受這難得的浮生半日閒。
順順正當活潑的時候,馱在爹爹的身上也不安穩,童言童語,嘰嘰呱呱地問個不停,朱弦耐心地一一回答著,偶爾逗她幾句,惹得小姑娘格格直笑。
到集市的時候正當熱鬧,操著各種口音的小商小販賣力地吆喝著,各種騾車、馬車、牛車、小推車來來往往,人流如織。全然不受寒冷天氣的影響。
這集市每月一次,每次三天,商販來自四面八方,甚至還有胡商和夷人交易,平時在街市上買不到的東西很多都能在這裡淘到。
順順興奮起來,動作利落地從謝冕背上跳了下來,和朱弦說了一聲,撒腿就往賣小雞小鴨的攤販處跑,銀葉連忙跟上。
朱弦也想跟去,手卻忽然被謝冕牽住,她回頭看向他,他委屈地對她眨了眨眼道:“讓銀葉跟著她吧,我們兩個好久沒有獨處啦。”
她哭笑不得,卻見他一對明亮的鳳眼專注地看著她,眸中清晰地倒映著她的身影,光芒閃閃,彷彿有滿天星光落入其中。寬袖的遮掩下,他有力的五指不容拒絕地插入她纖細柔軟的五指,與她交錯而握,姿態強勢而纏綿。
她的心頓時彷彿被泡在蜜水中一般,軟軟的,甜甜的,任他牽著她,十指交纏,緩緩前行。兩人漫無目的地一路逛去,時不時分心關心一下女兒撒歡去了哪裡,看到感興趣的貨攤便停下來,倒也淘到了不少有趣的小玩意兒。
不多久,掃雪手上已捧著高高的一堆匣子,朱弦見東西實在多了,乾脆吩咐他先把東西送回去。掃雪應下,往回走去,結果還沒走多遠,差點和人撞上。幸虧掃雪反應得快,及時後退一步,避開了對方。手上的一堆盒子卻沒有抱穩,頓時嘩啦啦全部倒下,摔了一地。掃雪“唉呀”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