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書,你先把櫃裡最上邊那套被褥拿過來,擱炕頭捂著,娘今晚上擱咱家睡。”蘇曉看著母親調侃蕭冬書,忍不住給丈夫解個圍。
“誒。”蕭冬書應了一聲,把被褥拿了出來,這還是他倆結婚時候大娘送來的,上邊還繡著大紅鴛鴦。
按老祖宗傳下來的話,有兒子的話,當孃的是不應該在出嫁的女兒家裡住的,蘇母也是打算回家住的。
蘇曉哪能同意,母親要是回家了,半夜孩子醒了哭了的那該咋辦,她和蕭冬書可處理不好,還是得把她娘留這幾天才行!
李小蘭也勸婆婆,她生完孩子也是這樣,心裡沒譜,孩子一有啥動靜都不知道咋辦了,要不是婆婆在自己屋裡住了兩天,幫著照看了兩天,她都不知道咋辦好了。
聽著兒媳婦也這麼說,蘇母才同意了,其實她也不放心蕭冬書和曉曉倆人照看孩子,一點經驗也沒有,孩子一哭就沒主意了。
只是畢竟自己有倆兒子,老二先不說,還沒娶親,也沒啥說道,主要是老大孩子都有了,自己在閨女家裡住,老大媳婦心裡就是有忌諱也不好明說出來,就怕以後家裡肯定不那麼自在過日子了,不過這勸她的話老大媳婦都說了,就說明這孩子不忌諱這個,那留這也就沒啥事了。
蘇曉一時間沒想到這些事,就想把母親留住,自己就能有個主心骨了。
孩子太小,腸道短胃也小,剛吃飽不到倆小時準餓了,也不會表達,一餓就哭。
昨天晚上蘇曉剛生完孩子,睡的死,也沒啥感覺,今晚上可不一樣了,就是睡著了這心裡也緊繃著,一聽著動靜就趕緊點燈。
蘇母和蘇曉睡孩子兩邊,燈繩就在蕭冬書手邊,孩子一哭,三個大人就都醒了,蘇母先是摸摸尿布,尿布沒溼就直接把孩子從被窩裡挖出來塞蘇曉手裡,也不讓她起來,就側著身子,省得孩子大人著涼。
蕭冬書明顯感覺到媳婦身子僵硬了不少,一動不敢動了,就直勾勾的盯著孩子吃奶。
其實他自己也是,一聽著孩子哭聲,手腳都不知道往哪放好了,聽著孩子嘴被堵住,“滋滋”的吃奶聲才把心放肚子裡。
一晚上,三個大人都沒睡好,到後半夜,孩子又醒了,尿布溼了,看母親把髒尿布放一邊,等著孩子吃完奶再換新尿布的工夫,眼睛都睜不開了。
蘇曉咬咬牙,看著閨女又閉著眼睛睡著了,也沒叫醒母親,讓蕭冬書把捂熱乎的尿布鋪好,自己照著白天母親綁的樣子湊合綁好了,放回她自己的小被窩裡。
給蘇母掖好被角,就讓蕭冬書閉燈了。
這屋裡也就蘇曉精神能好點了,昨晚上睡了一整晚,今天白天又沒少睡,現在這會收拾好閨女,也沒那麼困了,聽著左右響起鼾聲,又就著月光看看閨女,她自己都沒察覺,臉上的笑一直都沒淡過。
後半夜孩子又醒了兩回,有一回蘇母睡的實在沉,沒醒過來,蘇曉也沒叫她,跟蕭冬書倆人也把孩子收拾好了。
第二天一早,天才矇矇亮,蕭冬書就輕手輕腳起來了。
“冬書?又醒了?”蘇曉聽著動靜,迷迷糊糊的就往孩子那邊摸,還以為閨女又醒了。
蕭冬書趕緊把蘇曉胳膊抱回來塞被窩裡,“沒事,你睡吧,孩子沒醒,我起來把熬個肉粥,昨個撿只兔子。”
“啊,放點香菜啊。”蘇曉聽著閨女沒醒,後邊的也沒聽清楚是啥,隱約聽著粥,就隨口接了一句。
蕭冬書應了一聲,低頭在媳婦臉上嘬了一口,就輕手輕腳出去了。
昨個吃完飯他就把肉剁好了,擱水裡解凍再放點雜糧煮就行了。
蘇曉現在坐月子,吃不得辛辣的,要不這兔子她非想吃辣炒的不可。
先把肉解凍著,蕭冬書又往燒屋裡炕的灶坑裡架上大木頭。
熬好肉粥,放在鍋裡溫著,蕭冬書又去醬缸裡夾了一盤鹹菜,這還是前段日子蘇曉從孃家起了一罈子鹹醬,又放了點家裡種的菜醃的,配著肉粥再好不過了,解膩還下飯。
收拾完了,又在外屋裡暖和了一會。等身上寒氣散了才進屋。
幾個人還都睡著,蕭冬書輕手輕腳的摸了摸閨女的尿布,見沒溼才放下心了,昨個晚上他可見識過這小丫頭了,餓了就哭,尿不髒了也哭,大晚上扯著嗓子哭,他都心疼的不行了。
蘇母也是被小姑娘哭醒的,一睜眼睛天都大亮了,一骨碌就起來看外孫女了。
蘇曉也醒了,熟練的先摸閨女的尿布,又小心翼翼的把孩子挪到自己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