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對視一眼,意興闌珊的回到包廂裡唯一還完好的擺設——飯桌前面坐下,凳子少了一個,不過本來就是供十個人用餐的,剩下的,五個人完全足夠。
躲在角落裡的服務員淡定的走出來,把桌子重新收拾了一遍,然後包廂門被開啟,魚貫而入的男男女女,手腳麻利的把包廂的地面收拾了乾淨。蘇鵬舉那些飛出去的飛刀,也被一名長相可愛的女服務生恭敬的送到他的面前。
小巧精緻的手術刀,攏在手裡,明顯的一捧,張小寒仔細的瞧了,不會少於二十把!
不到五分鐘,包廂恢復乾淨,服務生開始上菜,蘇鵬舉一邊拿餐巾擦手術刀,一邊把它們變不見,等最後一個菜上桌,他的面前就只有一雙精緻的筷子和碗。
“餓了吧?吃飯。”傅晟平淡定的給張小寒夾了菜,唇邊帶著淡淡的笑意。
張小寒眨眼,看著面前優哉遊哉的用餐的四個人,已經完全不知道該用什麼詞彙來形容自己的心情了。
前一秒還能打得你死我活,後一秒就能相安無事的坐在一起吃飯。雖然言語間少不了冷嘲熱諷,但完全就像是朋友間友好的吐槽的樣子。
“都是些怪胎!”張小寒下了定論。
“選拔要開始了吧?”吵鬧的包廂裡,傅晟平突然道。
正打著嘴仗的三人都是一愣,包廂裡變得異常平靜。
蘇鵬舉瞧了張小寒一眼,藍色的眸子裡染上了某種隱晦的神色,嘴角揚起一個冷冷的弧度,“你不說,我都要忘了。”
陸仟寶似乎一下子沒了興致,用筷子戳著碗裡的菜,面無表情。呂宋有些擔憂的瞧了他一眼,也閉嘴不言。
張小寒好奇的抬眼,出聲問:“什麼選拔?”
傅晟平似乎沒有看見三人的神色,輕聲解釋道:“精英選拔。燕大的任何一名學生,只要能在選拔的大比上脫穎而出,就能直接為各大家族傾力培養,不用畢業,前程也註定輝煌了。選拔賽五年舉行一次,每名學生必須參加。燕大那些研究生班的學生,很多都是衝著選拔賽來的。正好,距離上一次選拔賽,今年是第五年。”
第一次聽聞這樣的賽事,張小寒愣了一下,隨即眉頭皺了皺,“選拔賽有什麼不妥?”不然,他們不會是這樣的表情。
“聰明的女孩。”
傅晟平輕笑,投過來一個讚賞的表情,這個選拔賽何止不妥,凡是參加了比賽的人,都會有詳細的檔案記錄,到時候,各大家族能夠根據這個資料,直接鎖定他們需要的人才,加以訓練,為其所用。
實質上,是直接把這些人,變成了家族的附庸,奴才一樣的人。當然,現在的說法更好聽,
對很多普通人家的孩子來說,這個機會可遇而不可求。只是,這樣一來,他們的一生,都逃脫不了那個家族的掌控。
對於本就是世家子的學生,情況也並不好,如果不能透過最高選拔,他就會直接被剝奪家族的繼承權,成為棄子。以後的人生,也只能聽由別人的擺佈。
張小寒心驚,這樣的選拔賽,完全就是各方勢力傾軋的產物。李一成給了她一些資料,她自己也調查了一下,在京都,三個超級家族領頭,底下的一二三級家族如過江之鯽,數也數不清。為了給家族爭取從成長空間,你爭我奪,不可避免。而這種爭奪,是多方面的,權利,金錢,人才……
不過,乾爹說,三大家族制定了規矩,不管怎麼窩裡鬥,不能以國家的衰弱為代價,把爭鬥控制在了小範圍裡。
當時自己還為此讚歎了一句,沒想到轉眼自己也要參與到這裡面了。不,應該說,她踏上京都的那一刻,就已經參與進來了。
因為她是燕大學生,因為她是歐青雲的關門弟子!師姐說得沒錯,這京都,果然不好混。
“知道為什麼選拔五年舉行一次?”傅晟平靠在椅背上,淡淡的問。
張小寒怔了一下,隨即臉上出現震驚的神色,語氣有些艱難道:“大選,也是,五年一次。”
也就是說,這精英選拔,其實是與京都的權利洗牌直接掛鉤的,那樣,這選拔賽,就兇險了。
怪不得,怪不得自己一上京都,才見一面,師兄就會開門見山的提醒自己,怪不得學校裡,那麼多眼睛……
“你呢?以前也參加過?”張小寒抬頭,望向傅晟平。
傅晟平點頭,“是。”也就是那一次,確定了他下一任傅家當家人的地位,傅嘉文現在縱然也調進了京都,手上權利不小,但也沒有絲毫反駁他的餘地,因為家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