繫帶束在腰腹上,緊了她不舒服,鬆了又會滑落,總要提來提去的,所以她才會這麼穿。
範雪瑤面頰微紅,頭往下垂了一點兒,光潔的額下睫毛顫顫的,嬌羞地嗔道:“這站著一屋子的人呢,你就這樣……該叫她們笑話我了。”
楚楠哈哈大笑,故意又說了幾句親暱的話逗她,正笑著,就聽見楚煦喊爹,回頭看去,楚煦正從裡邊兒噠噠跑過來,嘴裡嚷著爹,小腦袋剃的光溜溜兒的,頭頂上一小撮頭髮。只穿著一件玉色薄衫,底下杏黃色撒花褲,和範雪瑤的裙子同一匹料子裁成的。
“爹,抱抱。”楚煦一路小短腿跑過來,張開手要抱。
楚楠就彎下腰,把他給抱起來,慈愛地顛了顛,與他玩笑,隨口道:“怎麼從後邊過來的?”
範雪瑤回道:“方才髒了褲子,就到後邊去洗身子,換身衣裳。這孩子也是個貪玩兒的,平時要溺溲都會和人說,可要是玩耍上了頭,就不說自己要溺溲,可著玩兒,結果就把褲子髒了。”
楚楠聞言,樂不可支,笑問楚煦:“旭兒把褲子弄髒了?”
楚煦慢吞吞地點頭:“髒了。”
“怎麼髒的?”楚楠笑容更深了。
楚煦小手抓著楚楠的袍子揪來揪去,半晌才慢慢道:“我弄髒的。”人雖然小,卻知道尿髒褲子是件羞恥的事了。窘迫地眼睛閃爍,不好意思看人。
範雪瑤看著他逗兒子,為他的惡趣味而扶額嘆息,哭笑不得地搖了搖頭,讓畫屏去茶爐房要點熱水過來,又叫司沐的兩個宮女準備東西。
須臾,侍女提了熱水過來。
“官家把袍子脫了吧,擦擦身上的汗,換件乾爽的衣裳穿。”範雪瑤一邊說著,一邊過去給他解袍子。夏天的衣裳雖然單薄,架不住天熱,楚楠出了不少汗,後背的衣料都潮潮的。
範雪瑤親自兌了一盆溫水,把一條新布巾放進去打溼,擰的半乾,抹上她慣用的茉莉花香皂,就要給楚楠擦身子。
楚楠反手拿過布巾,道:“你去歇著,我自己來擦就好。”動作隨意地往臉、脖子上揩拭,範雪瑤見他臉都擦紅了,蹙眉道:“動作輕點,別把皮擦破了,一會該辣辣的痛了。”
楚楠“嗯嗯”應著,手勁輕了一點,可動作還是大的很。
楚楠快速擦了遍臉、脖子,後背就夠不到了,範雪瑤坐在玫瑰椅上衝他招招手:“來,到我面前來,我給你擦擦背。”楚楠就走了過去,沛玲擰了條幹淨的布巾遞上,範雪瑤把布巾攤平,用抹了茉莉花香皂的那面在楚楠赤著的脊背上不輕不重的揩拭。
楚楠並不是體型雄偉的那種男人,甚至個頭算不上很高大,但他勤於習射,所以身上的肌肉還算結實,在榻上時,還能把範雪瑤完全抱起來弄。可見肌肉也並非虛架子。
範雪瑤懷孕後就沒同過房了,摸著手下那光滑有力的脊背,心裡不免有些想法,胡思亂想著乾脆把楚楠就這麼壓倒在榻上,扯爛他的袍子,然後騎著他玩兒,弄的他求饒才罷休。
可惜環境不允許,範雪瑤可惜著,面上不露分毫,把楚楠捯飭乾淨整潔了,趕緊取來乾爽的袍子給他穿上。見只有一條袍子,並無中衣,楚楠便問道:“怎麼沒有中衣?”
“天這麼熱,雖說屋裡邊有冰鑑在,到底也不比官家寓處涼爽。左右是在我這邊,沒有別人在,無妨得體不得體的。舒適最要緊。就不穿了罷。”範雪瑤給他繫好袍子,抬頭微笑道,笑容溫婉而明媚。
只穿外袍不著中衣,這樣好像是不大得體,楚楠猶豫了一下,然而內心著實抗拒不了,心想反正是在瑤娘這裡,沒外人在,還是點頭了。
穿好衣裳,小金,小紅掇來盛著香湯的鎏金盆,服侍楚楠泡腳。
熱熱的水泡著身上發熱,冒汗,楚楠身上剛清爽一點,便想說太熱了,不泡了吧。就聽到範雪瑤道:“官家泡的身上熱吧?畫屏,去拿些冰涼涼的飲子來喝。”畫屏便出去了。
範雪瑤起來,走到榻邊,慢慢蹲下去,伸手摸了摸盆裡的香湯,對小金和小紅兩人說:“這香湯熱了點,兌點涼的。”
二人趕緊舀了一點涼香湯,沿著深盆的盆沿倒進去裡,範雪瑤伸手攪了兩下,點頭道:“這樣才剛好。現在天氣熱,水溫不能像冬天那樣燙,你看官家的腳都通紅了,這是水太燙的緣故。”
兩人連忙點頭,口中道:“奴婢明白了。”
畫屏掇著個托盤進來,托盤裡一個白瓷壺,兩個瓷碗,又一個帶蓋的青瓷盅,又一個銀匙。等畫屏走近,一眼就能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