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罪了王爺被懲罰,馮管事被要求做木匠活。
給未來兩個小主子做的床,木馬,搖搖車,小秋千,這幾天可算是要了他的老命。
年底王府瑣事多,全靠他一個人跑前跑後,剩下所有時間,都用在做活上。
“來了!”
幾個下人躲在樹後偷笑,原來馮管事是木匠出身,這活做的不錯。
以前下人在一起喝酒,他們覺得馮管事能在王爺面前說得上話,高高在上,當前在他們心中的地位直線降低。
“喂,馮管事以前還吹牛說,他孃的孃家的表姑家,和王爺有遠親呢,這下露餡了。”
幾個下人在一起捂著嘴偷笑。
“再不去幹活,罰俸祿三個月!”
馮管事放下木頭棒子,怒吼一聲,眾人立刻做鳥獸散狀。
都怪他手欠,非要開啟宛貴妃的信,秘密知道多的人,死的快。
馮管事苦心經營多的嚴肅形象深入人心,讓他怎麼繼續吩咐手下做事?
唉,人心散了,隊伍不好帶了。
喝上一杯熱茶,馮管事用脖子上的布巾撣撣木屑,暗中發誓,早晚有一天,他要重振雄風!
離一年之約越來越近,万俟玉翎一直在做最後的準備。
他把內室裡原來的盥洗室的位置改造,為雙胞胎打造一間兒童房。
牆壁上畫著山水花鳥的畫,地上鋪著手工的地攤,踩上去鬆鬆軟軟。
小床榻已經被馮管事準備好。
一張大床,中間可以插上柵欄,兩個小包子可以睡在一起,也可分開。
床鋪做了個二層,上面防止幾個大抽屜,擺放小娃們平日用的玩具等。
万俟玉翎特別用他和莫顏的畫像,做了一扇屏風。
他想告訴包子們,如果半夜醒來,不要怕,爹孃就在屏風上。
這樣,可以避免兩個小的打擾夫妻之間正常的生活。
馮管事想不到那麼深刻,覺得把人物畫像做成屏風也不錯。
就是畫紙太薄,一戳就是一個窟窿。
盥洗室被改動到書房的位置,而書房移動到內室裡。
改幾次,初具雛形,万俟玉翎比較滿意。
到了年根底下,南平王府的下人越來越忙,他們不是為過年準備,而是為迎接明年王妃的迴歸。
馮管事恨不得自己有個分身,連日的勞累讓他頗為吃不消。
臘月二十,宮內傳來訊息,葉宛西的孩兒流掉了,是葉相親自下手灌藥。
之前葉宛西察覺到不妙,只喝了一口就吐出來,並且迅速地逃離。
她一直想要抓住機會見万俟御風一面,可惜,養心殿早已換上己方人手。
走投無路,第二次灌藥,葉宛西沒吐出去,她再次失去了一個孩兒。
万俟玉翎坐在油燈下,聽馮管事唸叨,他的表情不變,好半天沒有說一句話。
馮管事心裡可惜,葉相嫡女,無論是才名還是相貌,在京都千金裡是出挑的,就是沒有愛對人。
在對的時間,碰上錯的人。
自家主子,還不知道害多少少女,一見誤終身。
“王爺,宛貴妃不過是個可憐人罷了。”
馮管事能理解求而不得的痛苦。
當年,他也曾經愛慕過官家小姐,只因自身貧賤,那段情無疾而終。
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他惦記了二十年。
万俟玉翎漸緩的神色再次凝結成冰,他對馮管事的話無動於衷,有些人機關算盡,都不配在他腦海中留下什麼印象。
葉宛西長什麼樣?
万俟玉翎對於和自己無關的人一律不關心。
氣氛凝滯,馮管事從當年的回憶中走出來,意識到又說錯話,差點沒給自己兩巴掌!
哪壺不開提哪壺,活該被髮配做木匠勞動改造!
幸好主子沒計較,不然罰他倒馬桶,他堂堂一個王府管事,以後在手下面前更抬不起頭來。冬日裡,陰森森地冷,万俟玉翎只穿了一件單薄的白衫。
窗戶大開,冷風灌入其中,吹得火燭搖曳,忽明忽暗。
馮管事縮了縮脖子,關上一扇窗,轉移話題道,“夏若雪,哦,就是被袁煥之休妻那位,您要怎麼處置?”
潁川被嚴密監視,夏若雪派人找麻煩,根本逃不過己方的耳目。
自己不幸,就破壞他人幸福,用的都是女子間陰損的招式,極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