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麼……意思?”
冷,冷風刺骨,李祿感到從腳底板進入一股寒氣,慢慢順著四肢鑽入,進入到他的心臟,瞬間,血液凝結,心跳驟停。
“字面意思。”
不能讓那個男人揹負殺妻的罪名,明明是朱氏淫賤,他有什麼錯!他也是受傷害的人之一!
墨冰的內心在瘋狂地叫囂,神色更加冷,她一用力,把嘴唇咬出血來。
火光下,墨冰的面色蒼白,而嘴唇卻是刺目的紅,如地獄來的勾魂使者,李祿抱著頭,不敢與她對視。
“你以為,殺人滅口的人,能有多少信用?”
墨冰見李祿已經崩潰,語氣不自覺地變得柔和,她字字如針,刀刀見血,割在李祿的心尖。
“別逼我,我是不會說的!”
李祿下意識地逃避,倉皇地後退,想找個地方躲起來。
對,死,只要他一死,他的家人就平安了!對方不就希望他死嗎?一切都是他的過錯,和他爹孃沒有一點關係。
“別以為死能解決一切問題,你信不信,你敢死,抓到你爹孃,我殺你全家?”
李祿不識抬舉,讓墨冰失去耐性,“若是你乖乖配合,我們不會要你的命,還會幫你救出你的家人,若是你敢尋死,那麼正好,株連九族,這個似乎不錯。”
李祿是大越人,李家在潁川也是個小家族,幕後黑手能把李家的所有人都帶走?
從對方的佈局來看,完全是臨時起意,所以才不嚴密,出現很多紕漏,至少,莫輕雲不在案發現場,這樣的汙衊太小兒科了!
“無恥,太無恥了!”
李祿站起身,或許是早已把生死置之對外,對著墨冰大聲咆哮,“你們怎麼能,怎麼能如此罔顧人命!”
“哈哈,真是好笑。”
墨冰被氣得哈哈大笑,冰冷的氣質逆轉,多了疏狂之色,如冰原上盛開一朵鮮豔的罌粟,一時間,讓李祿看的呆了。
“一切都是你自作自受,綁架你家人也不是我們,而是幕後黑手。”
墨冰毫不留情地指出這個事實,“留你一條命,幫你救出你的家人,還不知足?”
李祿並非無恥小人,和朱氏通姦,他是為報復朱氏曾經的薄倖,他讀過書,禮義廉恥還懂得。
可惜走錯一步,這一步,註定將他推入萬劫不復的深淵。
“你們的條件。”
李祿冷靜下來,“衙門開堂審問,你們想讓我怎麼說?”
朱氏已死,人卻不是他殺死的,若是認下也無妨,只要能保證家人和族人的安全,他不想成為李家的千古罪人。
“識時務者為俊傑,你只要聽話。”
仵作既然檢查不出死因,就按照原來的判定,高氵朝之後心跳加速,引發的猝死。
至於李祿,為何要誣告莫輕雲,那是因為李家和朱家曾經有婚約,朱家隱瞞這一點,攀高枝,把莫家作為受害者,完完全全地摘出去。
為防止發生變動,墨冰派人連夜出發到潁川,控制好李祿的族人,順便傳遞訊息,打聽他家人的下落。
臘月二十,開堂審理此案,衙門被百姓們圍個水洩不通。
做戲做全套,李祿並沒有一上來就認罪,而是繼續誣告莫輕雲,接著,莫輕雲所在的客棧掌櫃和夥計出來作證,證明莫輕雲沒有離開過。
莫輕雲有傷在身,兩家客棧距離很遠,就算坐馬車,往返也要一個時辰,莫輕雲深受重傷,根本沒辦法殺人。
之後,李祿見無可辯解,說了其中的淵源。
朱氏偷人是事實,遮遮掩掩,反倒讓人們懷疑,還不如道出實情來。
半真半假,讓百姓們唏噓不已,無論有多大的背景,都離不開恩怨情仇那些複雜的關係。
不但沒有人嘲笑莫家,反倒替莫輕雲鳴不平,認為莫家寬厚,若是他們作為皇后娘娘的外家,定要為所欲為。捏死朱家,比踩死一隻蝗蟲還容易。
“蠻族人不簡單,朱氏的死法,仵作都檢查不出來有異樣。”
墨米分緊繃著面色,有這麼個隱患,己方必須時時刻刻小心謹慎,以防止遭人暗算。
“不過是譁眾取寵的小兒科。”
莫顏抿了一口水,潤著乾澀的唇。
李祿形容當時的經過,和莫顏所想一般無二,朱氏是在高氵朝中猝死,蠻族人用的米分末,用現代醫學解釋,其中含有兒茶酚胺。
過量攝取兒茶酚胺會促使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