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還打著光棍的也多著呢。”
劉蘭嬸快嘴如刀,幾刀下來,又把裴氏給說得動搖了。
“那……那裴先生家中以何營生?”
劉蘭嬸道:“他家原是清溪村的,田地房屋均有。只是裴先生終究是要考舉的。中試之後自然不會再在鄉下住著。勢必要定居在城裡。”
裴氏驚訝道:“清溪村?莫非……”她想起清溪村只出過一個秀才,就是三叔婆的兒子,“那裴先生的母親,可是清溪村的三叔婆?!”
劉蘭嬸喜道:“喲。你認得三叔婆,敢情還是熟人?”
裴氏卻已經變了臉色:“這可真是冤家路窄,若是別人家都好說,只這三叔婆家,那是玩完不成!”
劉蘭嬸心裡早有準備,見她生氣,便笑道:“你這是做什麼,好好地說這話怎麼就紅了臉。我曉得你的顧慮,那三叔婆曾造過你家小姐的謠是不是?”
裴氏怒道:“那三叔婆哪裡是個好的。好吃懶做、貪財貪利、嚼舌頭生是非,哪樣少了她,這樣的婆婆,我們家可不敢要!”
“你別急呀,那三叔婆都跟我說啦。那時候她是受了那程家的騙,否則她跟你家小姐無冤無仇,做什麼說你家小姐壞話。”
“哼!她如今抵賴,當初可險些沒壞了我家小姐的名聲!”
裴氏越說越是生氣,整張臉都漲得通紅,想起當初小姐讓全村人指指點點,李墨還捱過打,便對那三叔婆恨得牙癢癢。
劉蘭嬸沒想到她記恨這麼深,不過這麼些年保媒拉縴,什麼樣的人沒見過,就是有那兩家跟仇敵似的,她也做成過媒,裴李兩家這麼一點糾葛,還不是小菜一碟。她便摩拳擦掌,準備運起三寸不爛之舌,非將裴媽媽給說得回心轉意不可。
且不說東院這邊劉蘭嬸如何讓裴氏改變心意,單說門房黃四,正打著盹,就聽見又有人叫門,不由想著今天是什麼好日子,往常十天半個月不見客人,今日倒是一撥接一撥。
等他跑出來一看,嗬!貴客臨門啊!
護國侯雲臻,帶著孟小童、劉高、李虎三個護衛,一人一匹高頭大馬,正在大門外頭站著呢。
黃四立刻就跑下來行大禮:“小人見過侯爺。”
雲臻嗯了一聲:“你家小姐可在家?”
“在在在,小姐今日沒出門呢,侯爺快請進。”
劉蘭嬸來的時候,黃四要她在外面等著,他要先去通報;而云臻來了,他卻直接請對方進門。這倒不是黃四攀高踩低看人下菜碟,只因劉蘭嬸與李家沒瓜葛,是生客,雲臻卻是自家主人的朋友,是熟客。
雲臻四人下了馬,把馬韁扔給黃四。
李宅不比高門大戶,有專門的拴馬柱,倒是外頭牆根下有幾棵柳樹,黃四便把馬兒都拴在了樹上,然後跑回來給雲臻四人領路。
“泰生!泰生!”
進了影壁,黃四便叫起來。
福生送李墨上學,這會兒大約在回來的路上,院中只有泰生,正在修剪那幾棵果樹。聽得黃四叫,他一回頭,便看見了黃四身後的雲臻。
“快去通報小姐,就說侯爺來啦。”
黃四打發泰生去報信,自己則領著雲臻四人進了正廳。
剛落座,小丫頭青桐便過來見禮。
“奴婢見過侯爺。”
黃四道:“快給侯爺上茶。”
因見過雲臻很多次了,青桐一點也不怕生,倒是白了黃四一眼,才出了門。
黃四便對雲臻哈腰道:“小丫頭不懂事,還請侯爺莫見怪。”
雲臻擺擺手。
孟小童就笑道:“我家侯爺與你家小姐是老朋友了,大家都不生疏,既然有丫頭在,你就不必跟這兒伺候了。”
“是是。”
黃四連聲應了,這才退出正廳,回到大門上去。
青桐端著茶水進來,先給雲臻上了茶,然後給孟小童三人也都倒好茶。
這時候就見福生滿臉不好意思地進來,給雲臻道:“侯爺,小姐說……手上還有一筆賬沒算完,請侯爺稍等片刻。”一面說一面臉上帶著討好的笑,顯然是自己也覺得,小姐這個待客之道實在是傲慢了。
不過令他意外的是,雲臻臉上似乎一點驚異的表情也沒有,更談不上生氣。
倒是孟小童高高地挑著眉毛,顯然是對自家侯爺竟然被怠慢了,感到非常地稀罕。
117、莫非你餘情未了
李安然的賬,其實早已經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