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你怎麼能出來?你放心,這人就算不是阿香,我也有辦法讓這人退出去了。”書瑟反對,兩隻眼睛看著書香。
書香見書瑟的手裡拿著棍子,而她手上只有一把扇子,遂把扇子扔在了地上,又將髮簪拔下,烏黑的髮絲隨即飄散開來,她的腳也朝著書瑟靠近,“我是阿香,你是我的二姐書瑟,你若是不相信,我前來,你直接把我敲暈了就是…”
她現在的樣子很難相信,可是她只能利用最直接的辦法讓他們相信她是真的阿香。
“你…你…別過來…我…”書瑟的話也結巴起來了,“我會敲下去的。”
“你敲吧,你若是不相信我,你就敲…”書香眼睛也不眨一下,就這麼看著書瑟,她想看著她,是否真的對她一點都不熟悉了,一點兒都不相信她。
若是他們這些親人都不相信了,鳳九就更不可能相信了罷。
“爹…爹…”書瑟有些無措起來。
“瑟瑟,扶我出去。”秀才爹的聲音有些起伏不定起來,而書香卻是聽出了這其中的不對勁。扶?這是什麼意思?
書香的腳步再也不在緩緩而進,而是朝著那聲音快速而去,卻是在靠近時,感覺到大腿上被棍子敲打,而她也顧不得這些,因為她一俯倒在地,看到的卻是…
粗布麻衣下,那空蕩蕩的一邊,少了一隻本該有的腳。
“爹…”書香終於忍不住的紅了眼,“是阿香不好,爹,怎麼會這樣子…怎麼會…這樣子的?”
怎麼會?怎麼會成這個樣子?難怪要說扶,原來是根本少了一隻腳。而就在剛才書瑟手裡拿著的棍子,她心裡就覺得有些奇怪,怕是就是秀才爹的柺杖罷了。
她千想萬想,怎麼也想不到再次見面會是這樣子。
秀才爹不過才到四十而已,卻已經白髮早生、面布皺紋、少了一條腿…
她恨,她恨自己沒能早些找到他們。
“爹…對不起,是阿香來晚了,對不起…”她真的對不起,沒有好好的看好他們,對不住給她第二次生命的董書香,也對不住他們一家對她的疼愛。
秀才爹和書瑟都被書香這突如其來的激動而怔了。
書香的哭真實不做作,他們看不出有哪裡不合來。
大腿間的痛彷彿感覺不到,書香撐著手站起來,拖著被打到的左腿,直直的看著秀才爹,聲音哽咽,“爹,和我回家,和我回家…別不信我…”
說落,已是淚流滿面。
董致風看著眼前對著自己流淚的人,恍惚間似乎看到了當初第一次看到自己妻子的樣子。
“我相信,你就是阿香。”
書香愣住,書瑟怔住。
“你和你娘,很像,太像了。”董致風又道。
“我和我娘?”她從來不知道本身的娘長得什麼樣子,難道就是她這副樣子?在剛才進來的路上,她已經將臉上常貼的面具給摘下了,就是為了讓人看到她的真面目。不管這裡面的是不是他們,她都不打算用假面目來面對。
“是啊,你娘就像你現在的樣子,我當初遇到她的時候,她扎著兩隻辮子,看上去很是可愛,又很漂亮…她抱著你,跪在了我的面前。”
書香聽出了今天秘密。她竟然不是眼前的這個爹生的,她的生父另有其人?這算不算得上是她人生中最大的…玩笑?
董致風還欲說什麼,何亮卻是從外邊進來了。
書香解釋了一下何亮是自己的人,董致風和書瑟再無異議,接著就是書香安排著回到都城。
在路上,書香打聽到了這三年來秀才爹和書瑟發生的事情。
原來當初秀才爹的腿受傷,一時卻是沒有辦法馬上治好的,本是在一處地方等著書香,卻不想當初韃子快要將他們追到了。
他們這一躲,本是想要在韃子退兵後出來找尋,卻又得到了書香消失的事情,秀才爹的腿就是醫治不當不得已的割掉的。
至於書瑟這一副婦人的樣子,其實換了裝之後,完完全全就是一個青春靚麗的女子,三年的生活更讓她沉穩了不少。
至於秀才爹漏口風的事情,書香也認真的問過了董致風。
“爹,當初你說的那句話是什麼意思?難不成…?”
“阿香,你真不是爹的骨肉,但是你比爹的骨肉還要親。當初你娘帶著你和阿生到來,已經受了重傷,沒能熬過去,只能是將你們都託付給了我。
當初的情況緊急,你娘也沒有多說什麼,就說你是顏氏的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