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子賀聽見她這麼說,語氣平靜,“怕冷的話,不如去水裡。”
“煮魚嗎?”喬蔻笑了起來。
趙子賀還真的點頭,說:“用水缸,不容易燒破。”
喬蔻還真的思考了起來,隨即搖頭,“柴火貴。”
雖然靠山吃山,但是這邊的人不讓隨便砍樹,砍得都是枯木之類,趙子賀平常也沒有時間,況且他人也不是很強壯,一直都是一副養尊處優的模樣,讓他上山砍柴還真的為難他了,所以家裡的木柴幾乎都是從村子裡的人手裡買的,要三十文錢一擔柴,天天燒水還真的消耗不起。
喬蔻認真考慮了,想想還是算了,不如用人體火爐划算。
趙子賀低聲道:“必須要用的時候,不用節省。”
喬蔻拒絕了,“算了,這是坐吃山空。”
趙子賀笑了笑,沒有說話,手裡已經將她冰冷的雙腳捂得溫暖起來了。
這樣取暖取到一張床上,已經是曖昧至極了,就差越過那條線了,喬蔻也不是不明白,然而她對趙子賀很信任,覺得他不會做出傷害自己的事情,為了某種目的,她還要忍著肉麻,嬌聲嬌氣地去和他說話,好叫他再多喜歡自己一點。
喬蔻做著這些事情,也漸漸發現了其中的難處,每次付出的感情想必都是真摯無比的,要輕易收回來,又怎麼會那麼容易。
其實世間也不僅僅只有情愛一種感情,還有單純的愛護,關心和善意之類組成的情緒,她對趙子賀也大多是這種情緒,要說喜歡,那必然是沒有的,頂多只有些好感,然而那一點好感也不會再更深一步,因為人的心就那麼大,如果誰都可以進來住一住,那對誰都是一種辜負。
喬蔻心裡有了答案,對待趙子賀,內心也有了明確的答案。
不論他們最後有沒有在一起,趙子賀對她的情感,能停在最舒服的一個階段就已經足夠了。
趙子賀不知道自己仍然是被拋棄的那一個,在他眼裡,喬蔻不是真正的人,或許對情愛也沒有太過明確的定義和想法,所以即使他在某些地方心眼很小,仍然能接受喬蔻對他沒有男女之情這個事實。
他對喬蔻總是寬容的,很少索取,更多的是付出。
他們這樣的生活過了一天又一天,直到趙子賀覺得日子夠久了,而喬蔻也仍然沒有生出情來,趙子賀在這樣漫長的付出等待之後,竟也看開了,只要她在他身邊就好,只要她別離開他就好,他從某個方面來說,又是那麼容易被滿足,心願也只有她別離開他而已。
但喬蔻對他這個心願,也沒有達成。
*
喬蔻回到現實的時候,還感覺渾身有點冷,她哆嗦了一下,將遊戲艙門推開,外面冷白的光線映入眼中,還有些刺痛,喬蔻適應了好一會兒,才再次睜開眼睛。
外面熱鬧的很,只見喬治他們直接組了一個麻將桌,在那兒打麻將。
“…………”喬蔻莫名想哭。
她在那裡受冷受凍,他們居然在這裡熱熱鬧鬧的打麻將!
喬蔻開門的聲音驚動了他們,喬治轉過頭來一看,歡歡喜喜地喊了一聲喬蔻姐姐,然後撲過來,親熱地要跟她捏肩頭。
喬蔻嫌惡地推開他,待眼神清明起來,才看清屋子裡的其他人,除了弟弟喬蔻,那個白大褂,還有幾個很陌生的男人。
她的目光觸及一個坐在椅子上的青年,心中一動,嘴唇抿了起來。
先開口的是一個個子有些矮小的少年,他長著一張精緻漂亮的臉蛋,那雙瞳色淺淡的眼睛給了喬蔻幾分熟悉感,“喬蔻!”他喚了她一聲,大步過來,將喬治一把扯開。
“你終於醒了!你跟我來,我有事跟你說!”少年喚作陸尚通,雖然臉嫩,其實也有二十歲了,但做事還是毛手毛腳,容易衝動。
另一個個子高大的男人站著沒動,但一伸手,就將他一把拎著後衣領拎了起來,“別動手動腳。”他聲音裡暗含著威脅。
喬蔻看著眼前這幅場景,心中一緊,三個大字跳進了腦海。
修羅場。
“什麼動手動腳!你鬆手!我告訴你你這是嫉妒!你以為我不知道你玩的是什麼劇本嗎?老處男!死撲街光棍!……”陸尚通喋喋不休地說著,從秦臻手裡掙脫出來。
喬蔻不用問,看著眼前幾個人的說話方式,就明白了對方的身份。
這個個子矮小的少年估計就是嚴深,現實的他們會影響到遊戲裡的他們,嚴深個子即使那麼高大了,仍然對自己的身高耿耿於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