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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4部分

“是嗎?我也不曾。”段理盯著司季夏看了片刻,才緩緩鬆了他的手腕,將墨玉佩重新遞還給他,垂了眼瞼看著玉佩上的那隻燕子,沉聲道,“我似記得大姊與我說過,她見過冬日裡的燕子。”

冬暖故微微擰眉,輕輕抓了司季夏的斗篷,等著段理接著往下說。

她有些緊張。

“就在她出嫁的前一日,我以為那只是大姊隨心而說的話,我以為……那是我的夢,現下看來,似乎不是。”段理邊輕輕咳嗽著邊道,“我笑說那一定是隻傻燕子,大姊說,傻燕子在次日一定會來侯府。”

“次日我醒來時,我的大姊……便悄聲無息地永遠離開了侯府,她說過傻燕子來的時候讓我見一見冬日裡的傻燕子的,她食言了。”

“我還是沒有見到冬日裡的燕子,直至今日,也沒有見過。”

“大姊還說,咳咳……傻燕子是從北霜國飛來的。”此時的段理喘氣有些厲害,聲音也漸漸變得微弱,似乎他已透支了他本就沒有多少的體力,使得此時的他看起來更像一片枯黃失水的秋葉,“見著你這塊玉佩,我在想,大姊不見了,是不是和傻燕子一齊飛往北霜國去了?父親派人找遍了整個南蜀國,似乎沒有找過南蜀國以外的地方。”

“畢竟……段家為嫡長女刻的墨玉佩上,是沒有這隻燕子的。”

“平安小兄弟,可曾去過北霜國?”段理再抬眸看向司季夏的眼神有些緊張,有些激動,甚至還有些期望。

冬暖故忽然將司季夏的斗篷抓得緊緊的,司季夏則是反手尋著了她的手,將其緊握。

冬暖故的手攥得有多緊,司季夏便將她的手握得有多緊,好像只有握住冬暖故的手,他才有勇氣站在這兒聽段理說話。

這樣的問題,他不是第一次聽到有人問他。

“不曾。”司季夏已讓自己儘量冷靜,然他的聲音還是有些隱隱的顫抖。

“北霜國有一座城,名叫雲城,聽說雲城到了冬日尤其美,整座城裹在白雪裡,就像是一座白雲上的城池一般。”段理輕輕緩緩地說著,好似陷進了回憶,“大姊似乎在我的夢中與我說過,若我能離開侯府離開東陵郡,可以到雲城去走一走,去看看那兒的冬日,只是這麼二十一二年過去了,我能活著已算好運,又談何能離開侯府離開東陵郡,我也想去雲城看一看,我卻沒有這個能力。”

“北霜國的雲城……如今當是燕子歸來萬物復甦的春日,景色或許不及冬日,但也當是美好的才是,平安小兄弟,你可願意到那兒去走一走看一看?”

司季夏緊握著冬暖故的手,沉默著,段理也不急,輕輕咳嗽著靜待他的回答。

可就在司季夏微微張嘴要說話時,屋外傳來了女子緊張不安又帶著關懷的聲音,“三爺您在裡面嗎?您,您還好嗎?”

女子只是在屋外緊張地等待著,似乎沒有得到段理的允准她不敢跨進佛安堂一步。

但此刻的段理又開始劇烈地咳嗽了,根本抽不出一絲氣力來回屋外女子的話,可也就在段理的咳嗽聲響起時,有一道纖瘦的淺藍色身影焦急地撞進了冬暖故及司季夏的視線,焦急地朝段理跑來,連禮數都顧不得了,一見著段理便跪坐到他身旁,輕輕拍著他的背為他順著氣,面上滿是焦急不安。

除此之外,似乎還有心疼。

這女子眉目清秀,約莫雙十年紀,瞧穿著打扮是這侯府的婢子,可看她的神情舉動卻又不僅僅像是婢子。

誰知段理卻將女子輕拍著他背部的手輕輕拂開了,自己搖晃著站起身。

女子手上的動作一滯,眸中即刻漫上哀傷,她看著段理吃力地站起身,想要再伸手去扶卻又不敢,便見著她眸中的哀傷愈來愈濃,終是收回手,低下頭恭敬道:“表大夫人讓奴婢來請三爺出去了,道是官府的人催得緊了。”

“曉得了,你……先出去吧。”段理喘息得厲害,似乎每一個字都說得吃力。

女子沒有走,只是輕輕咬著下唇,搖了搖頭。

只見段理溫和的面上忽有怒容,似要斥責女子,司季夏卻在這時開口了,“三爺,叨擾多時,我當走了,這裡邊的藥當如何服用,方才給三爺的藥方上也寫著,請三爺務必照著服用。”

藥瓶還在冬暖故手裡拿著,聽到司季夏這麼說,便替他將藥瓶遞了出去,卻不是給段理,而是給了那藍衣女子,淡淡笑道:“那就勞姑娘替三爺拿著這隻藥瓶了。”

女子怔住,怔愣地看著微笑的冬暖故。

段理還在咳嗽,冬暖故則是轉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