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季夏面色陰寒無比,這是第一次不把人當人看,第一次想要一個人活著比死還痛苦。
因為他實在不可忍,他不能容忍一個敢對他的阿暖生出那樣無恥念頭的男人安然無恙地繼續活在這世上。
所以,他的手必須沾血。
倘若蒼生敢欺敢辱他的阿暖,他可將蒼生顛覆,更何況這只是一個人而已?
白拂不知何時已經站到了司季夏附近來,站在遊廊外,站在中庭的那亂堆的亂石中,有些震驚的地看著司季夏,似乎不能相信他此刻所見到的還是他所見過的司季夏。
方才由司季夏手上掉落在地的那盞風燈已然燒燬,風中的蠟燭也已經燃燒到頭,熄滅了。
可這長長的遊廊沒有歸於黑暗,不是因為蒼穹中明月露臉,而是因為有了另一盞風燈。
這一盞風燈,提在雲綠水手裡,一盞與司季夏方才提的那盞一樣的風燈,火光將滅未滅。
之所以一樣,是因為方才司季夏提的那一盞風燈,也是她所點,是司季夏看著她將一支完整的蠟燭生生掐成了數小段。
雲綠水提著風燈,像是在夜色裡悠閒散步一般,慢慢悠悠地走到了莫子健面前來,將風燈打照在他的頭頂,似乎要以此來看清他此刻的模樣。
此時的莫子健在胯間的劇痛中清醒著,無比的清醒,全身已被冷汗浸溼,頭上的發亦是被冷汗溼了大半,面色慘白得可怕。
“母……母妃……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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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7、暗夜死寂【三更!】
“母……母妃……救我……”莫子健在劇痛中清醒無比,看著在自己眼前的那盞風燈亦清晰無比。
只是,他渾身顫抖抽搐著,不過簡單的一句話,他卻說得尤為吃力,彷彿要耗光他所有的氣力似的。
也在他的話音落下時,他眼前風燈裡的蠟燭滴下一滴燭淚,正正好從風燈底部的空洞處滴下,又正正好——
滴到莫子健的左眼裡。
“啊啊啊啊——我的眼睛——”本是氣若游絲的莫子健,此一刻卻是有著無比的力氣來嚎叫。
只見他捂著自己的眼睛,蜷縮著身子在地上不斷地翻滾著,痛苦不堪,亦狼狽不堪。
剛由蠟燭上掉落下的燭淚滴到面板上尚且燒灼得讓人覺得疼,更何況是滴到眼睛裡,這種疼痛,堪比錐心。
沒有風,火光卻在司季夏的眼眸中跳躍。
他的眼神很冷,這股冷意,不止是對著莫子健,更是因著雲綠水。
白拂將眉心擰得緊緊的,目光緊鎖在雲綠水身上。
司季夏與白拂,沒有一人能猜得透此時此刻雲綠水的心中想的是究竟是什麼。
她心中想的究竟是什麼,才使得她還能目光柔和地看著在地上痛苦不堪的莫子健。
九皇子莫子健,可是純貴妃雲綠水的骨肉。
可,這母親不像是母親,因為她的眼裡根本就見不到對自己骨肉的疼愛。
兒子,也不像是兒子,從他在這芳蘭宮裡肆意殺害宮人的行為看,他的眼裡,並不大有這個母親。
這……是一對奇怪的母子。
可偏偏,雲綠水看著莫子健的眼神,還是溫和柔憐的,就像在看她養在盆中的綠竹一樣。
但她養在盆中的綠竹,從來沒有一株活得長久,因為每一株,都被她親手掐死。
而莫子健,的確就像她養在盆中的竹子一樣,就那麼忽然間,不需要任何理由的,就將其給掐死了。
只見雲綠水將手中的風燈放到地上,在莫子健身旁蹲下了身,抬手輕撫著莫子健已被冷汗沁透無數遍的額頭,也不嫌棄那黏在他額上的髮絲,溫溫柔柔道:“皇兒一向喜歡胡鬧,看,現在知道痛苦了沒有?”
“母妃已經與你說過,莫要學你父王成日就想著在女人身上滾爬,總要一天會把自己的命根都滾爬走了,皇兒不信,看看你現在的命根怕是壞得不成樣子再不能用了。”
雲綠水的聲音及語氣還是如常般溫軟好聽,可此刻她的話一字一句緩緩說出來,卻讓人心中莫名生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