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阿暖擔心了,我沒事。”冬暖故的指尖很溫暖,替司季夏理好他鬢邊的頭髮時碰到他的臉頰,讓他覺得溫暖得滿足。
冬暖故又將手移到他心口位置,掌心貼著他的心口,感受他的心跳,待她收回手時,她眼裡多了一抹擔憂,“心跳得有些快,真的沒事麼?”
“嗯,真的沒事。”司季夏微微點了點頭,為讓冬暖故心安,他還輕輕笑了笑。
“那就回吧。”冬暖故垂在身側的手輕輕抓住了司季夏的斗篷,邁開腳步欲繼續往前。
然,司季夏沒有動。
“阿暖,我……”
冬暖故收回邁出了的腳,抬頭,迎上司季夏的目光,靜靜看著他,等著他把話說完。
“我……”看著冬暖故柔靜的眉眼,司季夏一時卻是不知該如何開口才好。
冬暖故看著司季夏只有在他面前才會表現出的人之常態神情,不由微微彎了眉眼,輕輕笑了起來,“傻木頭。”
司季夏一怔,因為冬暖故這輕輕一笑及似嬌嗔般的三個字,他的耳根微微發起了燙來。
“你若是擔心五殿下,只管去看看就是,對我還有何難以啟齒的?”冬暖故輕輕柔柔地笑著,使得司季夏的耳根更燙了,“瞞不過阿暖。”
“可需要我回右相府幫你拿你藥箱裡的東西?”冬暖故見著司季夏耳根通紅,不由笑著伸手去捏了捏,這一捏,捏得司季夏連雙頰也染上了緋色,卻是沒有拂開她的手,也沒有將視線從她眉眼上移開,只是有些詫異地問,“阿暖如何知曉?”
“因為——”冬暖故又是輕輕一笑,收回了手,改為用指尖在他心口上點了點,笑得頗為開心道,“我是平安的妻子。”
司季夏一怔,而後也微微笑了起來,回道:“是。”
儘管他與阿暖相識不長,可她卻如殿下一般懂他,甚或比殿下還要懂他。
不過司季夏眸中揚起的淺笑只是一剎那而已,旋即便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不安,“不,我不能讓阿暖獨自回去。”
如今的京畿極為不安寧,他不能讓阿暖獨自一人,不能。
“平安。”冬暖故看出了司季夏眼底的擔憂,抓著他抱著雲琦的手臂,凝視著他的眼睛,斂了面上的笑容,頗為鄭重道,“你知道我不是個時時刻刻都需要人保護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
司季夏面上的不安不減反增,定定看著冬暖故嚴肅的眼睛。
“我會保護好自己。”冬暖故說著,抬手撫向司季夏的臉頰,聲音溫柔卻堅定,“相信我。”
司季夏眸中的不安沒有褪去,然他卻是微微點了點頭,微微將臉側了側,以更貼上冬暖故溫暖的掌心,“我相信阿暖。”
冬暖故又輕輕笑了起來。
正當這時,他們身後傳來一聲熟悉的聒噪聲:“哎呀,樓某似乎要打擾到世子與八小姐了。”
就算不用回頭,冬暖故也知道是樓遠,便又將嘴角的笑容斂了下來。
冬暖故將手垂下,只聽得身後的樓遠又在叨叨道:“八小姐待世子可真是溫柔哪,真叫樓某好生羨慕。”
“右相大人。”冬暖故未理會樓遠,唯有司季夏朝他微微垂了垂首,默了默後問道,“右相大人可是要回府?”
“世子可是有事需要樓某幫忙?”樓遠笑吟吟。
“幫忙不敢說,只是想說若是右相大人現下回府的話,勞煩也帶阿暖一程。”
“呵呵,小事,世子只管放心便好,世子是要去看五殿下吧?那樓某幫世子喚一太監來給世子帶路,世子自己一人在這宮中行走恐有不便。”樓遠的話總是很多,但卻總是能盡人意,只不過不知他嘴上的話與他心中所想,究竟能契合幾分?
樓遠說完,也不待司季夏說什麼,便向不遠處正朝這邊走來的一溜兒太監招了招手,那一溜兒太監連左右看也未看便小跑了過來。
司季夏覺得樓遠說得在理,便沒有阻止他。
待那些太監在樓遠面前站定見了禮,樓遠便對他們吩咐了起來。
冬暖故則是在這時看向司季夏手裡的雲琦,淺聲道:“這個,需要我幫你拿回去麼?”
“不了阿暖。”司季夏也微微垂下眼瞼看向自己臂彎裡的雲琦,聲音溫淡,“這架琴,本就該屬於殿下的。”
“好。”冬暖故並未多說什麼多問什麼,只是微微點了點頭。
樓遠還在一個勁兒地和太監們叨叨著什麼,司季夏在這時定定看著冬暖故,將音量壓得極低,低到只有冬暖